“您不是也有个孩子吗?到时候送到书院来,不光您能教他,还有别的教书先生,孩子们还能多学一点东西!”叶志远扒着门框,死皮赖脸的就是不愿走。
林天川顿了一下,缓缓收回了手。
这孩子不能一直在街上小偷小摸,自己虽然在劝,但总是心有不忍,说不了重话。
但如果把他也送到书院,到时候和相同的孩子一般对待,再有别的先生帮忙监督,应该能慢慢掰回来。
见林天川开始犹豫,叶志远立马打蛇随棍上,提出更诱人的条件。
“您来当先生,我肯定不会收您孩子的钱,每个月还有工钱拿,两全其美,林秀才考虑考虑?”
不管林天川如何嘴硬,最终还是被叶志远挖来了书院,以账房先生的名头在书院挂了一个闲职。
先生找了不少,但这书院目前还未完工,即使叶志远雇佣了不少人,这建筑也不是一两天能成型的。
上梁的那天,叶志远在空地上宴请宾客,不光请了全村的人过来,还请了杜知府。
“这么大的梁,一看就知道这书院气派着嘞。”
“那可不,到时候将娃娃全部送来,跟叶先生好好学学,让我们家也出个秀才,光宗耀祖。”
“等我生了娃也给送去,从小听着读书声长大,以后肯定有出息。”
大家看着梁上的红布,心中一派喜庆,纷纷说着吉祥的话,念着吉祥的词。
林天川看着初具雏形的气派书院,有些欣慰,又有些替自己感到遗憾。
若是没发生那些事,自己的书院说不定也能扩建的这么气派。
不过自己也算这里的半个先生,好好的教书育人,这里也是他的书院。
杜知府到的时候,场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叶志远连忙将人迎进来,送到主桌坐下。
“这段时间还在忙,这酒
厂已经在往外建了,我还要去盯着,来晚了,莫怪罪。”
“杜大人这是哪的话,您忙里抽闲来一趟,我感谢还来不及,但叶某酒量不行,先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酒杯叮当作响,到了正午,按照村里的规矩该抛梁了。
木匠爬到房梁上,将成框的小糕点从上往下抛洒,下面的大人欢呼,孩子们尖叫,显得热闹非凡。
叶云瑶靠在杨霖的肩头,看着他爹喝茶喝到想吐,有时候还会被人劝酒,只好为难的连连摆手。
母女俩对视一眼,默契的笑出了声。
院子里的树绿了又黄,最后一片瓦盖上去的时候,三封信从临南分别向着燕尾关、陕安和京城出发。
各地离得都很远,即使快马加鞭,也还是在陕安下初雪的那天才落地。
裴府的小厮按照惯例站在门口等,虽然不知道到底什么信这么重要,但按照那位小祖宗的要求,每天必须有人站在这里,要是有她的信件,一定要第一时间送来。
今日下了陕安的初雪,不少小孩站在门口惊呼,张开嘴伸着舌头要吃雪,被娘亲好一顿臭骂。
外面走街串巷的卖炭翁更大声的吆喝起来,路过冒着蒸汽的包子铺时,看着将门口棚子支起来的店家,打算在这歇歇脚。
这里人来人往,雪一大,他的生意便会好,卖炭翁想着,闻着荤香的肉包咽了咽口水,索性点了一壶温酒,又叫了一笼包子。
等菜的过程中,小二多送了一盘小咸菜,并没有因为他点的少就区别对待。
这场大雪,让路过的行人都纷纷停下脚步,若是不忙,就找个铺子坐下,街边一时间也是人们为患,掌柜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看着这场初雪,心中乐开了花。
鹅毛飘飘洒洒,被风席卷着落在裴府门前,不一会就为石狮子添上了新色彩。
小厮甩甩头,排掉肩膀上的落雪,在空气中哈出一口白烟。
“瑞雪兆丰年啊,来年定是个
好年头,心想的事都能成!”他看向一旁的侍卫,搭话的意味非常明显。
“哈哈,你就希望着那信快点来吧,去年等信的小厮可是站了一个冬天!”左边的侍卫也有些无聊,反正离得近,索性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一个冬天?真的等到过吗?”小厮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本以为自己是不讨主子喜欢,被赶到这种地方来罚站,没想到竟不是第一个了。
“听说到了几次,好像是从临南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写的,也不是我们能知道的。”
“这可是给那位的信啊,不会是……”小厮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
“住口!家里主子的事情岂是你们这种人能随意讨论的,还是那位的事,被人听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右边的侍卫压着声音呵斥,他为人老实,从不议论主子,万一另一个侍卫被抓到了,他也脱不了干系。
两人自知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