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兰点燃了蜡烛,将门反拴住,转过身去看着裴今时,她身上还系着一条绿色丝绦,将她衬得美艳大方。
可女子的脸上却无端皱起了眉头。
她头发简单簪了一支白玉簪,很是配她,可对上裴今时的眼里却多了好几分的忧愁。
“这龙纹玉佩,应当不是普通人家可以得到。那到底是谁呢?”
她为裴今时倒了一杯茶,定睛看着他,眼里的揣测其实已经指向很是明显。
后者的喉结微微滚动,眉眼里带着深沉,默不作声。
即便裴今时不说,她其实心中也有一定的思量,因为这已经冥冥之中在凭空告诉她,这件事到底是谁在背后作祟,只是背后涉及到的人,她不敢说,也是不可说。
“龙纹玉佩,加上我们之间的那些鸡毛蒜皮的线索,其实可以得出结论,太子或许就在我们身边,即便他不表现出来,我们也能猜到,这绝非一般的势力。”
裴今时的嗓音低沉,眼神清明,看向元兰时,只是无端多了几分温柔意味。
他是在陪着元兰一起猜测。
两人
之间的空气流动,让元兰感觉到了意思温和,至少这件事不再只有她一个人努力,还有裴今时帮着她。
“所以这件事情太子是不是也有插手?其实越来越多的人来对这件事情插上一脚,我就会愈发觉得,这件事情很诡异,但是背后到底是谁,我有些说不出。”
她声音平平淡淡的,又透着些许的虚无。
她对这件事的更多想法,只是觉得近乡情怯。
因为每每准备撕开这背后真相的时候,她就觉得惶恐无比,将她包围的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谜团,她逃不开也解不散。
后者似乎感觉到了元兰的手足无措,他用温热的掌心握住了她的手,感觉到她冰凉的指尖和汗涔涔的掌心,却良久没有开口。
等对上元兰的目光时,他才继续道,“太子这段时间确实还在这附近,只是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否和他真的有关,不过眼下证据就摆在我们面前,即便是不想承认,也是万万不行的。”
他说完,轻笑了一声,眼眸里透出了几分深邃。
真正听到裴今时也在认可这个答案的时候,元兰只是觉得莫名其妙。
想到太子那么尊贵的身份,碾死她和
碾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却还是选择要和她小火慢炖,彼此互相折磨,便觉得离谱。
“可是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如此高高在上,应当在意的是民生多艰,而不是这等子私下的仇恨。况且太子在朝堂名声显赫,这里又离京城那么远,即便是马不停蹄的赶路,也要很长时间,他来这儿,不是自讨苦吃吗?”
元兰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好奇,且无法理解太子眼下的所作所为。
见裴今时不语,她又似哀怨,又似惆怅似的发问着。
“朝堂之上如此忙碌,他都要这么做,莫不是真的没什么事了吗?”
她冷哼道,无比抓狂地蹂躏着自己的发丝,她倒不惧怕和别人有什么仇恨,只是觉得对方是太子,难免惶恐。
可是细细想来,他那么苦心折磨自己,想必也不是什么善类。
思及此,元兰冷冷一笑,不由觉得事情变得热闹了起来。
裴今时似乎看透了元兰现在的所思所想,沉吟了一瞬后,开口对她说着。
“现在的朝堂形势,太子一手遮天,说一不二,底下的老臣即便有所不满,也只能对其腹诽,起不到半分作用,亦是没有人能
够越过太子的风头。”
他说完,看着元兰,眼里带着的几分认真,让她愈发觉得无理。
她一拍桌子,想到那在背后要折磨她的太子,便不由得觉得生气。
“可我们现在已经全家流放,即便之前和他有过诸多不和,那也只是过去的事,和今天的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他执意要对我们做些什么,那我也确实没什么话好说。”
元兰越说,眼神就越是凉薄,到最后竟冷笑了一声。
“如果他执意如此,那也不能怪我了,我可打算要给太子制造一点麻烦。”
她不一定能够让太子扳不倒自己,但是为他苦心积虑所筹谋的事情放一些绊脚石,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可轻举妄动。”
裴今时抬眸看着元兰,声音里透着几分凉薄。
感觉到身边人制止,元兰不着痕迹地皱起了眉头,反问着他,“为何不可?他虽然是太子,是未来的九五至尊不假,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命也是命,即便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我也要一试。”
她的眼里充斥着执着,令一旁的裴今时的眼里愈发泛着冷。
“我知道你想要让太子不好过,但是你一
个人来处理这件事,太危险了,而且也很容易就会露出马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