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赶回来,也顾不得沐浴更衣。”
好几个晚上,秦钟晚等人都是露宿野外,连喝的水都不够,更别说是烧热水沐浴了。
风尘仆仆,身上的衣服也算不得干净。
顾司渊不放心细细检查,撸起秦钟晚的袖子,就开始看她胳膊上,有没有什么藏着的伤口?
秦钟晚的性子一向是报喜不报忧,面对顾司渊真真切切的关心,心里头一阵暖流涌过,老老实实让顾司渊检查了一番,确认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伤口,亲眼所见,顾司渊才安下心来。
身上脏衣服倒是次要,秦钟晚有更重要的事要告知顾
司渊。
“我这次去了南江县,那县里的人都在传,皇上病重,命不久矣。”
秦钟晚的话,在顾司渊的心里面,掀起了惊涛骇浪,看着对方肉眼可见的震惊。
“顾司渊,外面都传的沸沸扬扬,但边疆你和我都一无所知,甚至我们去洛平关,半点消息也无,咱们都被瞒的死死的。”
说罢,秦钟晚自嘲一笑。
顾司渊眉头紧蹙,俨然陷入了深思。
秦钟晚安静的,没打扰到顾司渊的思绪。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联想起顾司逸的反常和秦钟晚带回来的消息,仿佛有迹可循。
“前几日,顾司
逸来找过我……”
“跪下?”秦钟晚惊讶失声。
万万没有想到,顾司逸有朝一日,居然还会心甘情愿的对着顾司渊跪下致歉。
“他打着什么鬼主意呢?”
秦钟晚脱口而出,显然,她也并不相信,顾司逸是真心乞求原谅的。
顾司渊点了点头,饶是过去了几日,回想起此事来,还是觉得疑点重重,颇为奇怪。
皇后的第一封来信已经过了大半月了,迟迟不见第二封。
若是顾司渊的猜测没错的话,恐怕皇后也是身不由己,并不是不想传消息,而是传不出消息。
宫中,可不单单是只有一
个中宫皇后,云嫔,美丽却也蠢笨,可她身后还有云家。
说不定,在顾司逸背后出谋划策的人,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局,而他们现如今都是棋子。
“难不成顾司逸觉得,皇上病重,他就有机可乘,能取而代之?”
顾司逸真心悔过,那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将近二十年的野心,多年的策划,云家的荣耀……
桩桩件件,都不是顾司逸自己能自由舍弃的。
“我觉得顾司逸不对劲,他绝不可能,真心的,顾司渊,你要当心他。”
秦钟晚下意识的嘱咐起来,顾司渊也和秦钟晚抱着同样的念
头。
他并不相信顾司逸的一言一行,只不过是在明面上还不好撕开脸皮罢了。
如今父皇病重,顾司逸或许是想抓住这个机会搞什么小动作,而早有防备的顾司渊角不会让他轻易实现。
教你路上的所见所闻一一告知顾司渊,秦钟晚也放下了一桩心事。
或许是回到了顾司渊身边,令她安心,前几日感露的疲惫突然一涌而上,秦钟晚感到了几分困倦,眼皮子沉沉的往下坠。
“我想沐浴。”
秦钟晚强忍困意,对顾司渊说。
她自己都有点受不了身上的味道,也唯有眼前这人,一点都不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