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元纬面不改色,“不过是年纪大了,晚间难以安眠,出了随意走走罢了,反倒是梁将军,这么晚了,还在营帐外头,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云元纬看似无意的发问,像是在试探着什么。
梁尚估算了下时间,大概也差不多到了收场的时候。
他没有对云元纬多说什么,多说无益,而是冲着人咧嘴一笑,“云将军很快就能知晓了。”
人走了,云元纬还停留在于地狠狠的朝着梁尚离开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嘴里头抱怨着:“故弄玄虚,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正如梁尚所说的一样,云元纬的确是,很快就知晓了。
侯景的几个亲信拼死护着他们的主将。
“将军,你一定要活下去,才能给我们报仇雪恨!”
话音刚落。
温热的血溅到了侯景的脸上,那士兵死不瞑目。
他瞪大了一双呆滞的眼,倒在了侯景的面前。
悲痛欲绝的吼叫声,立马响彻了山谷。
侯景立下誓言与大宣太子,不死不休!
……
“微臣失职,竟是让月夜国的余孽逃了。”
李兆单膝跪在地上,朝着顾司渊请罪,侯景在那几个忠心的下属护送之下,倒是
一路逃窜,躲进了林子里头。
夜黑风高,顾司渊派人去寻,大概也是寻不见的。
“无事,起来吧,你今日斩杀的罪人,足以将功赎罪了。”
侯景一人跑了,终究也是无用,他侥幸能回到月夜国的国土告状,对顾司渊他们有利无害。
云元纬,在顾司渊眼中早就是一枚弃子,若是能借着这个机会,让月夜国的人对他也生了嫌隙。
云元纬,只会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结局。
到时候,慢慢收拾军中埋伏着的奸细,月异国的人也绝不会再对云元纬伸出援手。
跑了一个余孽,
难成气候。
顾司渊抬了抬手,示意李兆起身,他转身朝着大宣的士兵抚慰,他们中不乏有人灰头土脸,脸上沾染的血迹还没有擦干净,可那一双眼却是个个洋溢着兴奋。
今日可算是好好的出了一口恶气,将从前的憋屈都抒发了个干净。
“将士们今日都辛苦了,回营后,好酒,好菜都已经准备好了,让我们今夜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场!”
随着顾司渊的话语,欢呼声不止。
“李兆,你带着人先走一步。”
顾司渊还得回半山坡去寻秦钟晚,也是李兆他们来时的必经之路。
李兆是个聪明人,向来都是不该问的不问,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得令,振臂一呼,“将士们,随我回营。”
——半山坡。
秦钟晚遥望着山脚下的方向,打斗声渐渐停歇,尽管知晓顾司渊这一次是游刃有余,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秦钟晚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紧张。
或许,只有亲眼所见,顾司渊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心中紧绷的那根弦才能有所松懈。
当顾司渊出现在秦钟晚眼前,轻笑着对她说,事情暂且告一段落的时候。
秦钟晚忍不住三步并两步,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