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钟晚忙完了从营帐里出来,又被之前领着她来这边的下属又领到另一个营帐去。
听他解释说是云元纬为了迎接顾司渊和顾司逸的到来,提前差人准备好的一场晚宴。
宴席?
秦钟晚咀嚼着这两个字,内心却掀不起一丝喜悦。
顾司渊向来体恤民生,更是未来的江山君主。
如若这次云元纬所说的宴席是那种铺张浪费,纵是山珍海味也叫人无从下咽,反而让人愤怒于云元纬急功近利的讨好。
沙场上断臂残肢的血腥味尚且弥漫在空气中,多少慈母盼儿归,多少稚子等父回。
想到此处时,秦钟晚
压下心中的压抑情绪。
下属已经把秦钟晚带到了营帐前,为秦钟晚掀开营帐。
秦钟晚进了营帐,方平复心中一口气。
营帐里摆了一张不伦不类的大木桌,应该是临时搬过来的,桌上放着几盘热气腾腾的菜肴,算不得精致,比起酒楼茶馆里那些名家菜肴,十分接地气。
“这些都是这边当地的特色菜。”云元纬指着一道菜介绍。
秦钟晚粗略打量的一眼桌上摆着的那几道菜,看起来是很普通的家常菜,其中荤素搭配,没有大鱼大肉的点缀。
云元纬应当也知道顾司渊的秉性,不敢触碰这贪图享受的
逆鳞,不然岂不是把自己的把柄送到顾司渊的手里吗?
“准备不周之处,还望各位海涵。”云元纬惭愧的斟了一杯酒送到桌前。
“哪里哪里。”顾司逸接过酒,浅浅抿了一口,意有所指道:“就是太子每日吃惯了御厨送来的山珍海味,这些菜也不知道合乎他的口味否。”
“比不得皇弟你饕餮盛宴。”顾司渊握着酒盏,笑意不达眼底。
顾司逸沉了脸色,反正在顾司渊这里也讨不到什么好,干脆闭上了嘴。
即便是只有这几道菜肴,云元纬也是费了很一番功夫,现在战场上粮食吃紧,士兵都有吃不
饱饭的风险,想要凑齐荤素,必然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见秦钟晚来了,顾司渊眼中的冷凝化作一抹柔色。
秦钟晚顺其自然的坐在顾司渊身边的空位上。
来时已经介绍过秦钟晚的身份,但秦钟晚和顾司渊如此亲密的举动,还是引起了云元纬的注意。
云元纬朝着顾司渊方向走去的脚步一顿,又调转了方向,坐在顾司逸的身旁。
顾司渊是太子,理所应当坐在主位的位置,顾司逸坐的离太子稍远,太子身旁的下位,他原先是想过去坐着的。
没想到却让那位军医先他一步。
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医,竟
如此得太子殿下的青睐吗?
眼看着顾司渊往秦钟晚的饭里夹菜,云元纬看在眼里,惊在心里。
这莫不是这军医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太子殿下几时待人如此体贴细微了?
云元纬设想了太子柔情款款给自己夹菜的场面,内心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秦钟晚极其自然的夹过菜,心中惊诧,更上一层楼。
这军医究竟是个什么来路?莫不是哪位世家子弟又或是绝世神医的弟子?
秦钟晚全然没想到她与顾司渊吃饭的模式,贯然如此,却都被有心之人一一尽收眼里。
甚至还预测了一番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