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儿,纳钦的身份。”
顾司渊才开了个口,秦钟晚就感受到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胸腔。
无需多言,默契的二人一对视,眼中情绪分明,就能明白,他们两个人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事出突然,纳钦在此之前从未出现过如此的差错,偏偏又是在这个关键时候。
秦钟晚打心眼儿里不愿意怀疑自己亲自收的徒弟身份,可纳钦居然连一句都没为自己辩解过,他连一句辩解也无,秦钟晚隐隐约约觉得纳钦好像是迫不及待要承认此事。
“那天在黑市,我们的所作所为都
被别人算计了进去,沦为了两枚棋子。”
闻言,顾司渊喉结耸动,秦钟晚感受到了阵阵心寒。
她对纳钦也可以说得上是十足用心了,将自身本领倾囊相授,她不在的时候,也让纳钦坐镇回春堂,放心将医馆内的事物都交由他。
如果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呢,秦钟晚只觉眼前一片眩晕,想都不敢想。
顾司渊眼疾手快,上前扶了秦钟晚一把,触及肌肤才惊觉,秦钟晚的手是这么的冷。
“还好吗?”关切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着。
顾司渊早就不喜纳钦,起初
无感,是觉得秦钟晚心善,救了一个人罢了,那时候的纳钦孤苦无依,谁能想到?他后来还能翻出这么多的浪花?
顾司渊的眼神在无声询问着秦钟晚,只要她说一个不,他绝不会违背秦钟晚的意见。
“查吧。”简简单单二字,说出去的同时,秦钟晚像是卸去了浑身上下的力气。
她明白了,顾司渊之意,只要她不愿意,就算是察觉到了异样,顾司渊也不会违背秦钟晚的意愿去查。
秦钟晚你想要相信纳钦,那双曾经清澈如翡翠的漂亮眼眸,满是真诚,当初秦钟晚
就是被那双眸子所吸引,才会下定决心救了人。
可冥冥之中,有一道声音在秦钟晚的耳边附声,告诉她,纳钦的心思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
事发突然,秦钟晚现在冷静下来回想起来,发觉事件的确是处处充满了疑点。
天花散,不适用于孕妇,就连身为小药童的袁春都明白,纳钦熟知医理,又怎么会不知?还下了如此重的伎俩。
那朱家夫人与纳钦无冤无仇,前几日是头回登了回春堂的门看诊,说是旧怨,也绝无可能。
眼下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回春堂
出了这么一桩丑事,恰好掩盖了方止珩的风波。
一切的一切将它称之为巧合,似乎有所不妥,秦钟晚也不愿多想。
只是,巧合都碰撞在一起,可就全然称不上是巧合了。
她吐出一口浊气,目光再度变得坚定起来,“查,要是纳钦真的……”她顿了顿,“真的是有备而来,那我也无需心软。”
他们的相遇本就是一场算计,秦钟晚被人当做了棋子,她一想到这些,止不住气血翻涌。
为人刀俎,任人鱼肉。
纳钦要是抱着这样的念头接近了她,可就是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