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钦没有说话,沉默已经无声代表了心虚,秦钟晚愕然。
她顿了顿,语气艰难,“纳钦,难不成那位公子说的都是真的?”
那双如翡翠一般的墨绿瞳孔泛着秦钟晚看不分明的深色,他在秦钟晚的注视之下低下了头,声音发闷,“二小姐,是我一时不小心了。”
听见此话的秦钟晚只感觉一阵晴天霹雳,她来之前思虑良多,可真的到了这一瞬,秦钟晚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纳钦做事一向稳重,从未出过差错,怎么会害得人性命濒危?
秦钟晚欲言又止,看着纳钦低头愧疚的
模样,只好暂且作罢,经过纳钦身边的时候,秦钟晚压低声音,“先进去再说吧。”
当纳钦亲手写下的药方子被男人甩出来,摆在秦钟晚面前的时候,她一字一句看下来,再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张方子上的药材,心里头止不住的惊讶。
天花粉!
秦钟晚难以置信的望向了纳钦。
连药童袁春看见了天花粉,都知道,不该用在怀有身孕的女子身上,乃是大忌。
纳钦怎么会犯如此明显的错误?
秦钟晚脸色微变,就在此时,找事的男子开口了,他家也算是京都的末流世家
姓朱,他家三代单传,朱夫人嫁过来后,子嗣略艰难,三年内落了两胎,这胎好不容易保到了六月大。
正是因为身子娇贵,不敢随意用药,家中的大夫怕医术不够高明,一日都未退热,才特意登门来了回春堂。
没成想,“我夫人差点被你们回春堂的大夫给害死了!”朱公子怒斥。
气氛压抑,秦钟晚沉默须臾,再度开口,“纳钦,你给那位夫人诊脉,这药方,真是你写的?”
朱公子闻言,还以为秦钟晚是想给纳钦开脱,当即奋起,指着纳钦的鼻子开始骂:“他就是个
庸医,差点害了我夫人不说,我家中大夫也看了方子,那天花散是能给有身孕之人用的吗?!”
“要是那碗药喝下去,别说是腹中胎儿保不住,怕是大人也有所损害,你们回春堂的大夫不济世救人,反而那么歹毒的心肠,想要害人!”
纳钦头都抬不起来,秦钟晚还以为他是愧疚的,难以言喻,实则阴影笼罩了纳钦的表情,他听着男子的指责眼神毫无波澜,反而看上去有一抹深深的厌恶。
“纳钦你……”
一时间,秦钟晚只感觉心累不已,什么都说不出来。
“贵夫人眼
下如何?”
她关切了那位朱夫人两句,得知人安然无恙,心里头的巨石放下,人无事就好。
至于纳钦,错了就是错了,秦钟晚觉不会怀揣私心,将他包庇下来,“此事是我们回春堂的大夫办事不妥,粗心大意,公子心里头有火,我也明白。”
“你明白?你明白又能如何?!差点吃了错药的又不是你,丞相府的二小姐身娇体弱,吃不得,我夫人就能被一句粗心给害了!”
男人大声怒斥着,眼中似乎燃烧着熊熊烈火。
“还是个异族,不知道揣着什么鬼心思。”男人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