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着火,看到火情控制不住,庆城的领导班子就给他打了电话。
得知事情原委后,他去见了第二服装厂的几个工人代表。
听说去的地方是民营工厂,嘴巴立刻翘到天上去。
在民营当工人与在国营当工人,那待遇根本不一样。
地位上就差了一大截。
就算他表明这边赚钱多,人家照样不想谈。
当着领导的面直接拒绝了他。
崔民勋下不来台。
找了个借口跑了,这才去找大院找她。
“那些人说,必须要当正经的工人。”他说:“不然不去。或者说来咱们这儿也可以,要给补助,所有的福利待遇必须比当初在第二服装厂还要多。不然不来。”
夏清舒冷笑一声。
“咱这儿不正经就是了。”
上辈子,第二服装厂并没有被烧毁。
但也没有逃过倒闭的命运。
全体员工一朝下岗,补偿金也只有一点点。
那时候别说来星星服饰上班了,只要有工作,他们就抢着去。
来星星服饰,是一条明路。
可惜没有几个能看得清的。
“我已经够低声下气了,没用。”崔民勋感到头痛:“可是要是不接纳,庆城这
边肯定会给咱们脸色看,到时候怎么发展?”
夏清舒理解他的苦衷。
现在民营企业还在探索阶段。
很有可能被一条规定卡住寸步难行。
只要能不得罪人,一定别轻举妄动。
“人,咱们要。”夏清舒说:“但要加一点附加条件,不然真成了冤大头了。”
“哦?你快跟我说说。”
崔民勋眼前一亮。
打小儿他就知道清清聪明,总有好法子。
“其实不难弄。”
她说:“来的人,必须遵从自愿原则。签订用功合同。如果不签的,不让进厂工作。”
“要是没有人来呢?”崔民勋紧张。
“咋可能没人,他们中间也不是铁桶一块。”
临近年关,正是用钱的时候。
不少人等着用钱呢。
一两个月等得起,三五个月,谁还等的起?
庆城其他工厂自己人都用不了,等一个安置岗位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反正损失也不是咱们担着。要过年了,今年厂里的年货发的敞亮一点,高调一点,最好让庆城都知道,我不信都不愿意来。”
当他们知道在这儿赚到钱,比在服装厂多多了的时候,她不信她们不心动。
崔民勋连连点头。
越听越靠
谱。
“行,我去跟唐总汇报一下。按你说的来。”
搞完之后,崔民勋长舒一口气。
本以为年末事情可以少一点,想不到烦心事儿越来越多。
“说起来,着火挺怪的。”
他说:“我听说那个老厂长心眼挺好的,与人为善,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跟人闹过别扭,结果突然能把厂子点着了,邪门。”
说着说着,崔民勋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偷听,小声说:“有的人甚至说他治病回来之后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反正越传越害怕。”
“这么怪?”
夏清舒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顾飞燕。
老厂长是她找人治的。
这其中有什么说法,她应该最清楚不过。
反正处处透露着怪异。
“搞得我害怕。”崔民勋说:“如果不是必须要人,第二服装厂的人我是一个都不敢收。”
“崔大哥,我记得你小时候胆子挺大的,大树林子你都敢去。”夏清舒笑道:“怎么今天吓成这样?”
男人怂了怂脖子。
颤抖道:“树林子不一样,里面顶多有点蛇鼠虫子,我都知道。哪里像现在这样邪门的。”
越是猜不到的东西,越害怕。
光是随便想想都冒冷汗。
“没事。”夏清舒很是坦荡:“真出问题,解决了就是了。”
……
“你说现在怎么办?!”
顾立强在屋子里踱步,惊慌失措。
“别走了,烦死。”
看热闹的顾飞燕揉了揉头。
着火而已,至于吓成这个样儿?
还是不是男人了?没用!
“我能不着急?”顾立强满头大汗:“厂子保不住了!我作为代理厂长肯定还要背责任!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当初努力救人,不就是想要厂长的位置?
结果呢?
厂子被烧成灰了,他就算真是厂长还有什么用?
千算万算,算计的好好的,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