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烟听到的时候,心情五味杂陈。
她本就嫉妒玉君生得好看,也嫉妒她医术好,原以为去了京城就眼不见心不烦,能摆脱掉心中的那份嫉妒,可不成想玉君竟然阴魂不散,也陪林从淮去京城。
那往后在京城,她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劲敌!
想到这……
她便将手中的帕子揉成一团,狠狠扔到地上。
丫鬟碧罗将帕子捡起来:“小姐,您别气。”
林芷烟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憔悴又狰狞的模样,没有一丝往日的风采。
她紧紧攥着手心,咬牙道:“我都已经被她逼得离开家,去了京城,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她为何还不罢休!”
这时,大少爷林安珩从门外进来。
林芷烟看到大哥,立刻收起表情,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你昨天亲自到门口去施粥,担心你身体撑不住,过来看看。”
“我没事。”
“那就好。”
林芷烟拉着大哥坐下,让碧罗沏茶,一边问道:“我听说……老夫人也要去京里了?”
林安珩喝了口茶:“嗯
她这两天就走。”
“真是奇怪,她为何要陪林从淮去?”
“这个我也不知道。”
林芷烟眼眸深了深,抓住林安珩的手,很认真的说:“大哥,她就是个祸害。”
林安珩拧了拧眉,告诉她:“我已经让云铎去乡下查她的底细了。”
“只怕是什么也查不出来。”
“为何?”
“母亲出殡当天,你也见识到了她的厉害,能让祖父不顾世人眼光娶她做续弦,这样的女子,心思定是要比别人都重,又怎么会让我们查到对她不利的东西?怕是早被她销毁得干干净净了。”
林安珩眼神深了深:“她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本事吧?相信只要查,总能查到些什么的!”
林芷烟默了默,道:“大哥,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
林芷烟用眼神示意碧罗出去,才道:“我总觉得,母亲的死,和玉君脱不了干系。”
她还是不习惯叫玉君做老夫人。
也不想叫她老夫人。
总觉得将自己的身份都扯低了!
“何出此言?”林安珩蹙了蹙眉道,“芷烟,娘是被谢棠害死的,人人皆知。”
“是,是谢棠杀了母亲,可这一整件事
情下来,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玉君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又好像什么都做了!”林芷烟有些激动,她怀疑道,“她把自己摘得太干净了,可就是太干净,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大哥,你仔细想一想,为什么谢棠的婚事,姑太太什么时候不说,偏偏在离开的前一天,突然当众说起来,若不是姑太太这一说,姨母就不会死,谢棠也不会杀了母亲,这一切,都是从姑太太那开始的……所以我怀疑,是玉君同姑太太说了什么。”
“芷烟!”林安珩似乎也意识到了严重性,“这些话,不要出去说。”
“我知道,我倒宁愿,是我想多了。”
“既然她要去京城,那么来日方长,你明白吗?”
“嗯。”
林安珩起身道:“好了,我不多坐了,我得去见见云台院那位。”
“商……世子?”林芷烟及时改口了。
她也是去到京城,才从两位哥哥口中得知了商公子的真实身份。
前太子遗孤!
当时她真是吓了一跳。
林安珩说:“我能进左都督府,是世子看在父亲的面子,借八王府的势力帮的忙,前些天要操办母亲丧事,没能第一时间去拜见,今天
无论如何也得去一趟。”
林芷烟:“哥,我和你一起去。”
林安珩当场拒绝:“芷烟,世子身份敏感,你最好不要对他有任何想法。”
他怎么会看不出妹妹的心思。
少女初心萌动,他做哥哥的都在眼里。
林芷烟垂了垂眸。
林安珩提醒她:“爹娘把你送到京城,你就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一个是前太子遗孤,一个是太子,你要懂得怎么选。”
当初许氏在送走林芷烟没多久,就给京里的两个儿子写了一封信,信中交代的,便是要让女儿做太子妃的想法,让两个做哥哥的用心安排。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
林芷烟说自己不可能留在朗州的原因!
她要想做太子妃,做将来的国母,只有在京城才能实现。
即便在她心中,仍爱慕着商亭羡,但也要因为他的身份,而不得不小心翼翼将那份心思藏起来了。
……
林安珩去了云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