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珩和林云铎还真不敢。
林念听听了父亲的话，心下一怔。
不敢做声了。
好奇害死猫，她知道！
说完事，林三爷先走了。
林从淮和林念听也后一步离开。
只有林书瑶留了下来。
她问母亲：“娘，老夫人真要陪哥哥去京城？还是说……她有别的事要办，让您帮着寻个借口？”
到底是个心思细的姑娘。
三奶奶告诉她：“老夫人陪从淮去京城是真的，至于有没有别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你也不要多想。”
母亲话里的意思，林书瑶明白。
看来老夫人去京城，是有别的事要办，陪哥哥去科考，不过是幌子。
她点头：“女儿知道。”
三奶奶让林书瑶坐到自己身边来，她心疼的握着女儿的手道：“娘跟你说几句贴己的话。”
母女二人坐在罗汉床上。
“书瑶，娘对不住你。”
“娘？”
“当年我被许氏迫害落水，伤了身子，为了保住你，娘不得不服药，结果导致你早产，一生下来就带着弱症……这些年，你药食不断，身子也都吃垮了。”三奶奶眼眶微红，自责道，“如今你及了笄，也到了该出嫁的
年纪……可是娘没用，没能给你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家。”
“娘，这怎么能怪你？你也是受了苦的。”
“你自小饱读诗书，琴棋诗画样样精通，不说外面，就放眼整个朗州城，谁家的姑娘比得上你？单单就是这个病……拖累了你。”这两年，柳氏为了女儿的婚事愁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那些门第高的人家要娶正室，不仅看家世背景，还要考量各方各面。
女儿的身子，却因为常年吃药……
已经很难生养了。
而高门府邸重子嗣后代，女儿的婚姻也就注定艰难，可若让女儿为妾，柳氏又怎么舍得？
林书瑶早就能坦然面对这一切了。
她反过来宽慰母亲：“人各有命，女儿早就认命了，嫁不嫁的，无外乎都是过日子，这日子，两个人过是过，一个人过……也是过啊。”
三奶奶摸着女儿的脸，满眼心疼：“切不可说这种让人沮丧的话，你性子乖善，苦就苦在这个病上，往后的日子还长，万一哪天就好了呢？”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林书瑶笑了笑：“嗯。”
但她很清楚……
这病，是好不了的。
若不是有幸生在林家，有药吃着，有人伺候着。
她恐怕早就病死了。
三奶奶也不想再说这种令人感伤的话，她转头说起了小女儿：“你从小就没让我操过什么心，反倒是你妹妹，是个不省心的，一天到晚的给我闯祸。”
“念听虽然贪玩，但秉性很好。”
“她现在是还在我眼皮子底下，就怕哪天真跑了出去，闯出什么大祸来……书瑶，你做姐姐的，要帮我多盯着她。”
“放心吧娘。”
……
林书瑶从母亲的院子里出来，正要往自己的院里去。
“二姐！”林念听不知道从哪蹦了出来。
林书瑶吓了一跳，捂着心口缓气。
林念听发现她眼圈是红的，问：“娘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你有事？”
“嗯，我想跟你说说玉君祖母的事。”林念听拉着她往石壁后面的长廊上去，吩咐丫鬟远远跟着，不准靠近。
林书瑶抽回被她拖拽的胳膊：“你要说什么，神神秘秘？”
林念听露出一副严峻的表情：“昨天玉君祖母拿你送的那把扇子，割了姓王的喉咙，你看见了吧？”
“看见了。”林书瑶淡淡道。
“那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你是想说，老夫
人会武功？”
林念听眯着眸子，眉头紧紧皱着，看起来很老成，她一边摸着下巴往前走，一边分析道：“二姐，你想想，当初去万喜寺的路上，她先是接住了我扔出去的那只碗，后来经房失火，她冲进去救我，我明明看到她的脸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可转头又好了？再说昨天，她轻而易举的就割了姓王的喉咙，那速度一般人根本做不到……二姐，我怀疑……玉君祖母根本不是人！”
她被自己的分析吓到了。
转头看向林书瑶。
可林书瑶却表情平静，没有任何反应。
“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也宁愿是我想多了，可事实是，这些都是我亲眼看到的……眼睛看到的，难道有错？”林念听说，“我本来想今天过去找玉君祖母问个清楚的，可是她人不在，门房的人说，她出去了。”
林书瑶还是很冷静。
只是那双眼睛却不动声色的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