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在主院,一处在沈姨娘的院子。
主院挤满了哭丧的人,可谢棠的灵堂前却空空荡荡,只有谢行!
报丧的书信,也在一早送去了京城。
朗州的隆裕酒楼。
不少人正在议论此事。
“林家不是刚办完丧事,怎么门口又挂白了。”
“林家大奶奶昨晚上死了。”
“我怎么听说是林家一个表小姐死了?她娘刚死,一时受不了刺激,人疯了,所以夜里用匕首抹了脖子。”
“这么吓人的吗?”
“远比这更吓人!”一道声音插进来,男人提着酒壶进来打酒,一边将酒壶交给小二,一边同大伙说,“我有个亲戚在林家干活,告诉我说,是林家那位表小姐杀了大奶奶!”
“真的假的?”
“刘老三,你可不要瞎说。”
“我能拿这种事乱说?说是林家大奶奶害死了那位表小姐的母亲,表小姐等她母亲出完殡,夜里趁人不注意,就提刀把大奶奶给杀了,自己也跟着去了。”
“咦?表小姐的母亲不是大奶奶的亲妹妹吗?”
“意思是姐姐害死了妹妹,妹妹的女儿为母报仇,又杀了自己的姨母?”
“听起来
是这样!”
“阿弥陀佛……真是骇人听闻。”
“莫说了莫说了。”一老者咳声,提醒众人,“此事非吉,小心口舌,以免祸及在身。”
众人闻言,纷纷噤声。
丧事本就不宜大肆议论,何况还是林家这种情况的丧事。
更是要忌口了!
楼下这些话,都被楼上的商亭羡和方景序听到了。
林府最近丧事不断,人多事杂,又吵闹……极不适合商亭羡精心养病。
所以一清早,他便出门了。
约了方景序在此处见面。
方景序点了茶,给商亭羡倒了杯推过去,好奇道:“楼下说的真的假的?真是谢姑娘杀了林家大奶奶?”
他还记得上次见谢棠,是谢棠跟着谢行来给他送鸟那回。
结果弄巧成拙,在衙门口摔了一跤。
面纱掉落,露出满脸痘疹,成了笑话。
此次再听到她的消息……
却不想人已没了。
商亭羡幽幽的喝了口茶,神色淡然道:“不关心,也不知道。”
“看样子你在林家,还真是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养你的病。”
“我本就是养病的!”
“那你总听到一些吧?”
“你要想知道真假,可以亲自去
问问那位谢姑娘。”
“……”方景序气道,“你这病秧子,咒我死呢!算命的说我能活到一百岁,而且儿孙满堂!”
“江湖术士的话,不可信。”
“商亭羡!”方景序咬牙切齿,真想将面前的壶嘴塞进他嘴里好好洗洗他那张臭嘴。
商亭羡懒得理他。
方景序只好自顾自的灌了几杯水,自己把气给消了,还关心商亭羡:“这几天林府人很多,你还是搬来衙门跟我住吧。”
“你们衙门也不比林家清净多少,麻烦。”
“也是,你若真搬来衙门,玉君姑娘要给你看病扎针还得出趟府,比不得住你隔壁方便,也就一两步的路。”方景序似笑非笑,脸上挂着讨人嫌的表情。
商亭羡冷扫他一眼:“你的舌头又欠烫了?”
一想到上次被商亭羡烫舌头的痛,他现在都还觉得嘴里发麻。
顿时不敢作声了。
商亭羡见他老实了,才问起正事:“那三任县令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方景序立刻正经道:“京里来人了!”
然后同他说起了最近的情况……
……
与此同时的林家。
东院。
接连几桩丧事,府里的气氛低沉沉的。
柳
氏穿着缟素刚从主院那边过来,如今她已经是府里的当家主母了,许氏和谢棠的丧事她得两边操持,累了一早上,刚得空喘口气。
门房那边就传来消息,说王行知明日就要回京了。
但因为林府有丧事,所以他来话,让林从淮后面再去,但他留了一个自己的小吏,到时陪同林从淮。
柳氏想了想,交代门房的人:“你去回王大人,就说……明日少爷和他一起走。”
正好林三爷也从主院那边回来,听到这话,立刻道:“家里还在办丧事,从淮这个时候怎么能走?”
柳氏却沉着脸,摆手让门房的人先退到外面。
她和林三爷要单独说话。
门房的人也懂事,背对着退到门角后面,不听主子说话。
柳氏见周围也没有别人,这才说:“许氏坏事做尽,早该由此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