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君看他,两人对视一笑。
商亭羡又怎么会不信她!
她可是姑苏啊!
活了几百年的老祖宗!
她说能治,就一定能治。
林文远默了默,也不再继续往下说了,坐下来认真看玉君为商亭羡施针。
他发现……
明明自己这两日为世子施针,和老夫人施的是同样的穴位,为何世子不见好?老夫人一施针,世子就好了呢?
是哪里的问题?
但很快,他就看出来了。
是施针的手法!
别看只是一个简单的下针,手法却十分有考究,是以刺入人体一定的穴位,运用手法,以调整营卫气血,中医的刺针手法有二十六种之多,有浮刺、毛刺、扬刺、阴刺、傍针刺、赞刺、半刺、豹纹刺、关刺、合谷刺等等。
而不同的穴位,不同的病症,要采用不同的刺法。
十分复杂。
光是其中一样,一般的学徒都要学上一年。
林文
远看着玉君下针的手法,才发现自己这两日在为商亭羡施针时的错误之处。
他暗自点了点头,看着玉君的眼神,此刻不仅带着敬意。
还有钦佩!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父亲会娶她了。
现在看来……
是自己低看了她!
而父亲高攀了她!
这偌大的林府,是真真来了尊大佛。
玉君为商亭羡施完针后,林文远小坐了一会,便走了。
刚好青野端着饭菜进来。
方景序饱餐一顿后,也打算溜了。
商亭羡喊住他:“你不是有要事和我说?”
“改天再说,我先去趟如府,找如祈那个小奶娃,给他还钱去。”
“等等!”
“还有事?”
商亭羡手往袖口一掏,掏出一包银子,扔过去:“拿去吧!”
方景序接住,掂了掂。
可不轻啊!
有一百两之多。
他笑眯眯的问:“给我的?”
“再不走,我可就反悔了。”
“走走走,我这就走。”方景序把钱往怀里一揣,露出一副感动的表情,“亭羡,好兄弟,就冲你这份救济之情,往后别说我发不发得了财,反正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绝不会饿着你,被子和酒,也管够。
”
装模作样红了下眼,便屁颠屁颠的走了。
玉君说了句:“你就惯着他吧。”
商亭羡望着方景序的背影,笑着道:“没办法,他救过我的命!”
……
玉君从云台院出来,正打算回栖迟院。
没想到林文远叫住了她。
“林大人还没走?”
林文远撑着伞走过来:“我特意等您。”
玉君已经猜到他所为何事了:“是为了您的那位故人?”
“老夫人聪明,我还未开口,您就已经猜到了。”林文远表情凝重,语气也十分严肃,问道,“你真有把握,治好他的眼疾?”
“我与那位六爷,既在万喜寺有幸遇见,便是缘分,而他与您又是故交,我想,我没有理由不治。”
“这么说,你是有把握的。”
“林大人,您可以信我。”
听到这话,林文远的表情明显松了很多,沉了口气道:“您连商公子的寒症都能治,我又怎么会不信您……那么,就有劳您了。”
说着,他抱手朝玉君作了一揖。
玉君伸手扶了下他的手肘:“您放心,六爷的眼疾虽伤了根本,但不及要害,假以时日,定能复明。 ”
林文远更是一喜,再次朝玉
君作揖,有些激动道:“多谢老夫人。”
玉君脸上带着笑,点了点头。
目送林文远离开,她才转回栖迟院。
云柳等在门口:“老夫人,三奶奶来了,在暖阁等您。”
玉君在院里舀水洗了手,才去暖阁。
柳氏一见她来,露出满脸笑容:“老夫人。”
称谓上虽是以长辈称呼,但在她眼里,她还是将玉君当个孩子看,和自己的孩子无异。
玉君嫣然一笑:“三奶奶。”
柳氏拉她坐下,问:“云柳说你给那位商公子看病去了,他怎么样?”
“染了风寒,不打紧。”
“大爷请他来府里养病,这病没养好,却三天两头的生病,年纪轻轻,也是可怜。”柳氏叹息,虽然与商亭羡没见过几面,但每次看他,他都身披大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