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史莱克真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学院,只想做一个教书育人的学院,“教育资金”也仅仅只是教育资金,那不找皇帝也就不找呗,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问题史莱克从来不是个简简单单的学院,“教育发展资金”也不仅仅是个钱那么简单——有着两个国家支持的史莱克严格来说不缺钱,他们要的是星罗帝国依旧愿意臣服于史莱克秩序的一个态度。
这就注定了他们必须见到皇帝,见到星罗帝国的决策层,而不是几个随便推出来糊弄人的官员。
除非史莱克不想玩了,想直接斗罗三国先内战一波,直接让陈海西过来掀桌子。
不然就得按照这个程序来——于是就产生如今的场面:每到一地先参加个贵族宴会,努力联系一下往日史莱克师兄弟之间的感情,以期待他们能够在态度上稍微向史莱克偏那么一点点。
有一说一,万年的时光走下来,现如今斗罗三国上存在的魂师贵族百分之七十都或多或少跟史莱克有些联系,要么曾经就读于史莱克,要么祖上就读于史莱克,再不济某个七大姑八大姨也去史莱克进修过。
但这种同窗之情吧……
“贝贝师弟啊,师兄我一直很怀念曾经在史莱克的时光,也很愿意在母校遭遇危难时奉上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毕竟师弟你小时候我还陪你玩过骑大马呢。”端着红酒杯摇晃的中年男人也像他手中的酒杯一样,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要钱要人不是问题,但要我在朝堂上帮母校美言几句,恕师兄我爱莫能助。”
重新成为史莱克内院学生的贝贝一脸挑不出错来的温和笑意,在王冬儿不擅长应酬的情况下,也只能是王冬儿出来露个脸,然后就可以爱去哪儿去哪儿了。
真正负责交际的还是他。
“师弟你常年在学院里,可能不太了解如今星罗帝国内的变化,那个暴君如今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收了我们祖祖辈辈的土地,大力在军队中推行魂导器,禁止我们插手具体的地方管理以及军队训练,师兄我在朝堂上早就说不上几句话啦。”
也难怪昔日一个一脸正气极具荣耀感的天才魂圣会堕落成这个样子。
贝贝一边看向了舞台上露骨的表演,一边心里感慨了一句,但到嘴边的话却成了,“师兄,我能理解你的困难,史莱克就是为了纠正星罗皇帝的错误行径而来。”
这位昔日的天才魂圣微微一怔,随即便哈哈大笑着凑到了贝贝身前,“不聊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趁着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离开了,来多看看师兄我从月轩花大代价为我爱犬买来的极品新娘。”
大厅内的灯光瞬间暗了下来。来参与宴会之人传出了阵阵短促的呼吸声,想必他们都有所了解,随后黑暗之中传出了阵阵呻吟声,一抹暗红色的灯光在刹那之间亮起。
贝贝顿时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才继续睁开眼睛看向了舞台,眼含笑意,只是其中蕴含了一丝丝寒光。
一场有野兽参与的淫靡表演罢了,也仅仅是停留在堕落与不把人当人的层次上,天魂帝国内比这堕落的多了去了。
从最开始单纯给予肉体苦痛,以各种各样有悖人常的刑罚拷问生者的灵魂;到命运反转,将自己没有魂师天赋的女性亲族扔进无法无天的贫民窟,将街头堕落至极的混混以私生子或者什么其他名义接入贵族府邸,只为了捕捉命运反转那一刻的人性扭曲……
有些时候贝贝很怀疑,所谓的贵族和邪魂师,是否只是名字的不同。
“所谓贵族与邪魂师没什么不同,昊天宗与他们也没什么不同。”唐魁站在街边的一角,瞥了一眼府邸内所谓的宴会,拉了拉兜帽走向了前面的王冬儿。
老实说,接人是个麻烦活,他先是去了新天斗城,与陈海西扯了半天皮,差点当场打起来,在作出不会对王冬儿不利的承诺后才知道王冬儿的行踪。
然后又花了一堆口水来说服保护王冬儿的另一个昊天宗极限唐宇——毕竟出一趟远门,家里就出了那么大变故,是个人都有点难以接受和理解。
但好歹是昊天宗之人,比陈海西好说服多了。
现在可能又要耗费无数的口水来说服王冬儿——海神弄死了昊天宗曾经的大宗主和二宗主,昊天宗内最难接受的可能就是王冬儿。
想想都脑壳疼,昊天宗封宗上千年的时光让唐魁并不是很擅长和人辩论和扯皮。
但又不得不说,还不能动用最喜欢的锤子。
“魁叔,你这是?”王冬儿一脸疑惑的看着从后方窜出来的唐魁。
昊天宗之内那么多人王冬儿不敢说都认识,但处在昊天宗巅峰的极限强者王冬儿还是认全了的。
唐魁张了张嘴,到头来他又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事实上的开不了口——与感情无关,他发不出声音。
这不正常。
“能让让吗?”不待他细究其中原因,身后忽然传出了另一个沙哑的声音。
他愣愣的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