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萱站在清晨的阳关下,齐腰的黑发在阳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泽,她微眯起双眸看向来人出现的地方,在那里,有着一望无际的苍茫之色,是一片仿佛触手可及的绿色;也有着明灭的金色符文在翻转,是神迹的明证。
星斗森林消失了,物理意义上的消失了。如果真有人妄图触摸那片绿色,深入那片视线中的森林,结果只会看到一只手一只脚从森林中诡异的探出,它可能出现在试探之人的左边,也可能是右边,更可能是上边……
这是空间转移的结果,张乐萱花了一晚上才终于不得不相信的事实。
如此大型的空间转移现象,只可能是神明的奇迹。
似乎没什么好奇怪的,星斗森林已经证明了它有神明,还是一个能将传说中主角按着打的神明,那么星斗森林出现神明的奇迹也属于必然——神明不会看着自己的子民受到伤害——这片大地对神的了解仅仅来源于些许虚无缥缈的传说,但不妨碍他们在幻想中认为神可能具有这样的性格。
但那是魂兽的神明,不是魂师的。
魂师以后必须接受如太阳月亮一般亘古长存的星斗森林已经无法进入的事实,必须承认那些曾经被理所当然视为“资源”的野兽们才是这片大地的主宰……
当然,这张乐萱关系不大,她不是刚踏入魂师之路急需一堆顶级魂环萌新,她是只差一个魂环即可走上魂师巅峰的魂斗罗,且她的武魂月亮对魂环属性的要求也不苛刻,去哪里找都行。
如果愿意接受一些脸面和未来的损失,她甚至都可以随便找一个万年的魂环将就一下——反正她已经有了一个其他魂师梦寐以求的十万年魂环,在今后星斗森林消失,魂环获取艰难的现实条件下,也谈不上什浪费天赋——反正百分之九十九的同辈人注定了魂环配置比她更废物。
“大师姐,您在这里是?”两拨人就那么站着吹了会儿早晨的轻风,直到对面的银发年轻人开口打破了沉默。
“大师姐这称呼,我可当不起。”张乐萱收回了看向了森林的目光,看向银发少年,自嘲的笑了笑,“一个毁灭了学院的神,这么称呼我一个普通女人,我可是会折寿的。”
所谓的第一天才,多少年多少岁达到了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魂斗罗境界,在这个与神相关的银发少年前似乎都没什么意义。
这火药味直冲脑门的回应直接让千劫沉默了下去。
“怎么,难不成还要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史莱克人,对你一个毁灭史莱克的凶手笑脸相迎吗?”自嘲于刹那间转变成了涉及到生死程度的戒备,嘴上的嘲讽也愈发刻薄。
“或者说,你其实是一个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的人?觉得毁灭了一个人的家园后,不但要她对你感恩戴德,还要她笑脸相迎表示‘败在你这种优秀的敌人之下我无怨无悔,我甚至爱上你了’,然后张开大腿欢迎你?”
还算熟悉的声色里再无任何千劫熟悉的温和,过往如山泉般的清冷化作了愤怒的波涛。
千劫伸手拦住了已经释放出武魂的乌云乌雨姐妹,深吸了口气,“我这句大师姐不是出于史莱克内的传承关系,而是日月帝国孔老的关系——他是我的师公,于情于理这声大师姐我都没有叫错。”
他没有太多战斗的意思,就那么毫无防备的站在原地,“我以为你会很明白你该站在哪个阵营的。”
但蓝佛子却在深深的凝视了一眼张乐萱后,带着乌氏姐妹走到了百米外。
古云老爷子也带着两位封号迅速飞上了天空——老年人没必要插手年轻人的争斗。
张乐萱垂首沉默了片刻,才重新抬头看向千劫,并细细的打量着这个以往还算熟悉的人:依旧是一身黑的打扮,只是以往一头长短适中的银发已经变成了不比她齐腰黑发短多少的长发,像是华贵的银色绸缎披在脑后,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同时肩头披上了一个黑色的披风,那双一直好似狐狸眯起的眼睛也被一缕带着点点银光的黑色丝巾所遮避,反倒令人在看向他时舒服了些——毕竟以往那种笑面虎的形象,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讨喜。
一根雕刻有飞龙盘绕的暗金色长棍正被他当做手杖,或者说是导盲棍拿在手中。
“我叫张乐萱,不叫孔乐萱,也不叫徐乐萱。”
与视线一起投注到千劫身上的,还有银白色的月光。
一轮银月已从她背后升起。
千劫也在细细的打量着这位昔日的大师姐,只是这个打量仅限于熟悉的气息与一团白色的身影,以及如同涟漪一般开始波动的灰色,那代表了魂力。
哪怕以他达成天人合一的精神力,他其实看不清面前之人的表情如何,细微的动作又是如何——精神的世界就是这样,一切都是黑白的默片。
还是任何东西都打了一团马赛克的那种。
所以所谓精神力透过别人衣物看肉体,然后脸红逃跑体现出XXX纯情就是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