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之所以存在不是因你自认为存在而存在,而是其他人知道你,尚未忘记你,将诸多标签贴在“你”这个个体上,才使得你存在。
徐迁继续道:“除依靠找到众多和道友兄长相识之人,提炼他们对道友兄长的认知,令道友兄长重现于世外,基于这个说法,还能衍生出数个办法。”
还能衍生出什么邪门的办法?
狠人、大成圣体活了多年,在他们漫长的生命中,听过很多怪异荒诞的理论和说法,但像这种,还是新鲜的头次。
这说法虽怪异,但细想一下,还有几分道理,只是他们并不那么认同,因为一者是“我思故我在”,一者是“他们思故我在”,作为他们这等伟力集于一身者,自然更愿认为自己是前者,而非后者。
“这说法还有另外一种理解,其意大概是……”
徐迁看了眼大成圣体,接着道:“以林道友为例,一直以来你认识的世界,其实并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世界,而是你和你的世界里的居民共享着感官所感觉到的相同的时间和空间上的周波数。”
“林道友是否曾生出一种感觉,自己是独立于一方世界,与周围的世界……或者说其他人格格不入,仿佛你拥有一方独立的世界,其他人虽然存在于你的世界,但你能明显感觉你和他们不同?”
大成圣体怔了下,因为徐迁这问题中的感受,他还真有过,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独立于茫茫天地,唯有“我”这个个体最为清晰,最为真实,其他不过是“我”之陪衬,但他没深究过这种感觉。
大成圣体回道:“确有过这种感觉!”
徐迁笑道:“其实在那种感觉中,林道友所感知到的世界,你世界里的山川、河流、日月、生灵,并非真的你个人所独有,而是其他感受着同样周波数的人们无意识中相互认证通过而设定出来的,在时空领域制造出的影像一样的世界。”
“凡对外界有主观意识感知的存在,可认为每一个都有这么一方世界,每一方既有相同相似之处,也不同之处,这些相同相似之处重叠,即成了所有生灵感知中的世界,也即我们现在所处的现实。”
“而那些不同之处因为不同,便成了每方世界独立的特色,如果有的能干涉到其他人,就会成为现实的未知和神秘。”
听到这,大成圣体和狠人已大略猜到徐迁想说的方法是什么,只听徐迁又道:“我接下来说的两个仿佛都基于这个理解:一、想使道友兄长重新现世,只要让世人认为他还活着,让大家对他有相同的认识,将道友兄长重新设定回来。”
大成圣体道:“此法有些类似信仰封神。”
徐迁点头道:“的确有些类似信仰封神,但和信仰封神不同,信仰封神是通过信仰力挽留或凝聚已逝者的灵魂,将人唤回世上,而这种方法并不需要人们贡献信仰之力,只要觉得人还活着,有与之有关的识忆即可。”
“至于第二种方法,方才已说过我们所感知到的世界是其他感受同样周波数的人们无意识中相互认证通过而设定,在时空领域制造出的,前面也提过我们存在不是自认为存在而存在,死亡也同样。”
“也即是从这方面进行理解,可认为道友兄长其实并没死,只是他被大家相互认证不到了,处于一种不可被感知、不可被接触的状态而已,第一种方法是强化他人对道友兄长的感知,这第二种方法自然是设法强化道友兄长自己的感知。”
“就像一片漆黑中的影子,是没办法被其他人发现,但如果让影子自己具有一些色彩、光亮,岂不很容易被人发现?”
“若是能让道友兄长被强化得更强,甚至能不需要借助他人的感知,自己便从‘死亡’的那个状态中挣脱。”
“嗯,又想到了几个方法……”
还有?
大成圣体心道‘这次又是什么鬼方法?还没完了?’,不过他抱着好奇听乐子的心态,这些方法尽管荒诞邪门了一点,但听起来确有几分道理。
清冷的目光一直盯在徐迁身上,但徐迁一点也不害怕这位凶名在外的大帝,“我想到的方法也是基于两个尚未被完全证实的说法。一个是关于‘状态’的说法,在这则说法中,我们所处世界的状态并非完全确定,而是在我们观察时,才会成一个我们能看到的确切状态。”
“道友兄长的死亡其实也是我们所观察到的一种状态,如果能找到一个方法使之脱离死亡状态,转换为另一个状态。”
清冷的女声道:“你这个说法,在我们未观察时,状态才处于未知,一旦我们观察,状态已变为已知,又如何改变?”
徐迁伸手投影出一方巨大的虚影空间,大成圣体看去,只看到一颗颗奇怪的光球在空间中不停跳跃,时而出现在这个位置,时而出现在那个位置。
徐迁道:“所谓‘死亡’是肉身和意识的状态被固定,比如我们看到的这些光球,它们在这一刻的状态称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