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开看到周年之后,马上挣脱了江白月,冲上来抓住了他的领口。
宋吟开这个样子,把江白月吓了一跳,她赶紧跟上来,抓住宋吟开的胳膊,试图拦住她,“吟开,我们先回去,你得早点休息。”
“我不回去,你先……放开我。”宋吟开借着醉意,甩开了江白月的手,然后朝着周年的脸上扇了一个耳光。
人喝醉之后,下手没轻重,加上凌晨时分,走廊里如此安静,这一耳光下去的声音,显得无比刺耳。
周年的脸上很快浮现出了红色的手印,他的脸被打得偏到了一边,垂下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我恨你。”宋吟开打完之后,哭着挤出了三个字。
“嗯。”面对宋吟开激烈的行为和情绪,周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甚至也没有因为刚刚那个耳光产生任何不悦。
他的反应,让江白月都有些吃惊——她此前也是有和周年短暂接触过的,他和宋宴回到底是同个母亲,其实骨子里某些特质是如出一辙的,他能为了报复宋宴回去演那么一出戏,就说明他狠起来的时候可以不择手段。
但他被宋吟开打了之后,表现得太平静了。
江白月来不及深想原因,再次上前去劝阻宋吟开:“吟开,好了,我先扶你回房间。”
宋吟开照旧不听,她再次拂开江白月的手,狠狠地抓住周年的衣领,“我就不该放过你。”
“你凭什么?周年,你凭什么——”
到这一句时,宋吟开的状态几乎可以用歇斯底里来形容。
她吼得破了音,双眼通红。
酒精和情绪双重作用之下,宋吟开就这么昏了过去。
周年看到宋吟开在自己面前倒下来,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没有让她跌倒在地。
江白月也赶紧冲了上来,她想要动手从周年手里接过宋吟开时,周年却忽然开口了:“她住哪个房间,我帮你送回去吧。”
江白月看了看宋吟开现在的情况,她一个人弄她的确有些困难,权衡之后便点头答应了下来,“1907。”
言罢,她上前想和周年一起扶宋吟开。
周年抢先一步将宋吟开打了个横抱,在江白月略显惊讶的眼神里,平静地开口:“辛苦你按一下电梯。”
江白月“哦”了一声,走到前面去按电梯。
很快,三个人来到了十九楼,江白月从宋吟开身上找到了房卡,在前面带路,周年抱着不省人事的宋吟开,紧随其后。
三人刚刚停在门前,江白月还没来得及拿出房卡来刷,就看见了朝这边走来的严骋。
看到严骋的那一刻,江白月的右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她大脑一片空白,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如何和严骋解释现在的情况。
严骋最先看到的人是周年。
看见他抱着宋吟开之后,严骋的目光阴了几分,他走到周年面前,不由分说地将宋吟开从他怀里抢了过来。
周年没有跟他硬碰硬,确认严骋抱稳了之后,便松了手。
严骋低头看了一眼宋吟开,再看向周年的时候,浑身都透着不友好。
严骋一句话都没问,直接抱着宋吟开进了房间,还关上了门。
江白月看到这一幕,头疼地揉上了太阳穴。
宋吟开还没跟严骋说过周年的事情,但经过今晚这一闹,恐怕是瞒不住了。
还有周年——
江白月看向周年,四目相对几秒后,周年说:“我先走了。”
“等等。”江白月喊住他,“去那边吧,问你几个问题。”
周年没有拒绝,和江白月一起走到了等电梯的那边。
江白月转过身来,面对着周年,“你刚才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周年似乎是猜到了江白月会这么问,他很冷静,目光都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淡淡地动了动嘴唇,“举手之劳,遇上别人我也会这么做。”
江白月犀利地反问:“别人喝醉酒扇你一个耳光,你也会当什么都没发生?”
周年摇摇头,“不会。”
他跟在后面解释了原因,“是我欠她的,她想发泄就发泄吧。”
江白月被周年的这句话噎到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复。
四周静默了长达一分钟的时间,回答完江白月的问题,周年也有事情想跟她确认:“他不记得初初了?”
周年没说名字,但他们彼此都清楚这指的是谁。
江白月:“是,不记得了。”
她强调了一句,“现在我和他在一起。”
周年:“看出来了。”
他对此并不在意,只是关心:“他以后都不会想起来了,是么?”
从两次偶遇的表现来看,宋宴回对颜初的态度的确和对陌生人没太大区别,甚至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