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是你们啊。”严骋看见周年和颜初之后,也感觉很意外,“你们也来曼彻斯特玩儿?”
严骋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他也没有觉察到众人情绪的异常,习惯性地开口跟对面的两人打招呼。
颜初说不出话来,周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微微颔首,“是,你们也住这里,很巧。”
严骋:“快进来吧,你们住几楼?”
他很热情地招呼他们上电梯。
周年:“不用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情没办,你们先上吧。”
他彬彬有礼地拒绝了严骋的要求,随后便牵着颜初的手走了。
电梯内,江白月下意识地去瞄身边宋宴回的表情,见他神色如常,没什么情绪起伏后,又去看宋吟开。
宋吟开显然做不到像宋宴回这样,看得出来,周年的出现还是对她的情绪产生了影响,她的脸色都发白了。
电梯停下来之后,江白月跟着宋吟开去了房间。
房门关上,江白月抬起手覆上了宋吟开的肩膀,轻声询问,“吟开,还好么?”
宋吟开在沙发上坐下来,低着头,盯着脚下的地毯看了很久,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决定对江白月说出实情:“其实,我上次骗了你。”
她抬起头来看着江白月,“我在伦.敦就碰见过他们了,而且不止一次。”
江白月对此并不意外,刚刚严骋忽然开口和颜初还有周年打招呼的时候,她就猜到了这个可能性,“你上次给我打电话,就是因为这个吧,不让你三哥去伦.敦也是怕碰上他们。”
宋吟开点点头,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人算不如天算。”
谁能想到,偏偏是同一时间,颜初和周年也来了曼彻斯特,甚至还和他们住在同一家酒店。
江白月陷入了沉默。
颜初和周年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应该是在一起了,宋吟开这边……
虽然这两年里,江白月没有和宋吟开谈论过周年的事情,但她也很清楚,当年周年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更清楚,宋吟开有多爱周年。
从她刚刚在电梯里的反应,就能看出来,她还没有放下。
江白月正思考着该怎么宽慰宋吟开的时候,宋吟开忽然开口了:“他们现在在一起了,挺好。”
江白月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吟开又说:“很狗血吧,他们刚好和严骋家是同一个别墅区。”
江白月拍着宋吟开的肩膀,眼下这个阶段,说再多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倒不如安静做聆听者。
“我没事了,你回去陪三哥吧。”宋吟开吸了吸鼻子,比起自己,她更担心宋宴回那边的情况,他虽然不记得颜初了,但还记得周年。
江白月刚好也在担心同一件事情——虽然宋宴回对于许嫣出轨的事情已经没有太多过激的情绪在,但时隔两年多再见周年,他的反应会如何,也是未知的。
“那我先回去,你别胡思乱想了。”江白月临走前,对宋吟开说:“如果还不高兴,找严骋来陪陪你。”
宋吟开:“好,你快回去吧。”
——
江白月从宋吟开的房间出来后,便回到了套房内。
她进门的时候,宋宴回刚好洗好澡出来,他穿着黑色的浴袍,肩膀上搭了一条毛巾,头发还是湿的。
江白月关上门走到他面前,很自然地从他肩膀上拿下了毛巾,“去沙发?我给你擦。”
宋宴回“嗯”了一声,随后两人来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江白月这两年没少做类似的事情,她动作很熟练,宋宴回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服务”,随口问:“吟开哪里不舒服?”
江白月:“她痛经,贴了暖宝宝好多了。”
宋宴回不记得颜初,自然也就不会记得周年和宋吟开的那段关系。
刚刚宋吟开脸色变得那么难看,找的借口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江白月一出电梯就跟她回了房间。
宋宴回“嗯”了一声,没有怀疑江白月的这句解释。
江白月用了几分钟的时间给宋宴回擦好了头发,将毛巾放到了一边,之后,她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宋宴回看。
宋宴回戴上眼镜,淡淡地问:“我脸上有东西?”
江白月摇摇头,试探性地开口:“刚刚在电梯里……”
“我对他的事情,不关心。”没等江白月说完,宋宴回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只是个陌生人,影响不到我的心情。”
江白月:“真的?”
宋宴回不答反问:“我看起来那么脆弱?”
江白月:“没有,我只是担心你。”
她拉住了宋宴回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你没有被影响到就好。”
宋宴回垂眸看着她,抬起手来揉揉她头发,“都过去吧,不是你说的么,为了她的错误惩罚自己,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