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太过于死脑筋,不知变通;
比如某个方面实在迟钝得离谱,也太不解风情了些。
但跟他近乎完美的才能和品行比起来,这点严格来说不知道算不算缺点的缺点,显得有些不起眼。
想着想着,思绪莫名飘到陆晨刚过崭露头角时的光景。
刚正不阿,不畏强权,坚守本心,从不动摇,视死如归,陆晨的存在,就好像是在诠释真正的为官之道,一如她未入仕时幻想的模样……
萧韵不禁有些走神。
不过她毕竟是历经宦海的两朝重臣,虽然年纪相对于大多数柱国之臣而言太过于年轻了些,但她的履历却不比老臣差多少,经历了那么多事,她的心境自然不可能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般。
仅片刻,她便回过神来,然后一边向姜承婉汇报最近的公务,一边等待陆晨出来。
而就在她说起兴平县衙有妖物残留的气息的时候——
嘭!
病房内突然响起一声闷响。
萧韵面色一凝,下意识凝聚起体内澎湃的灵力。
“这是…”
姜承婉却神色平静,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血爆。”
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萧韵表情微微一变。
血爆可怕的可不仅仅是爆炸,爆炸之后飞速扩散的疫灵气同样极其危险。
她下意识地想提醒一下,然而依旧一脸风轻云淡的姜承婉却负着手,主动开口解释道:“萧爱卿莫要惊慌,血瘤被切除后,几息之内就会爆炸,但普通人的血爆比之修者相距甚远,可以用中位阶的防御法阵直接处理,既然血爆已起,看来陆卿很快就要出来了。”
闻言,萧韵脸上的凝重之色顿时散去。
“原来如此。”
仿佛是为了印证姜承婉的话一般,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病房的房门便被打开,随后神色颇为疲惫的陆晨和璃月以及刘若薇等一众青囊局的医官鱼贯而出。
“都记住了吗?”
朝外走的时候,陆晨一边揉着愈发胀痛的太阳穴,一边对身旁的众人说道:“动刀前,一定要先用内窥仪观测清楚,确定患者体内的状况;动刀时,一定要慎之又慎,手要稳,心要细,绝对不能触伤到大动脉和其他内脏,所用刀具必须是附灵之刃,而且其载体必须经过诛邪法阵,确保自身和刀具都没有任何邪祟之气方可动手。”
“普通人的体质和修者不同,经络系统差异明显,是故所采取的治疗方式也不尽相同,尔等万不可搞混……”
他不厌其烦地反复交待着方才在病房内就教过的内容,一旁的医官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烦,而是不断点头,用心铭记他所说的每一个要点,将其记录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
离开病房,众人一见到姜承婉,便纷纷参拜行礼。
姜承婉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免礼,然后目光看向陆晨。
“陆卿,情况怎么样?”
陆晨拱手道:“回陛下,青囊局此次前来的医官已大致掌握此法,可令其即刻出师,前往各处病房救治百姓。”
话落,刘若薇等人也拱手附和。
虽说只是现场教学了一番,真正动起手来还不确定会怎么样,毕竟是第一次,事关人命,谁都无法拍胸脯保证自己一定能成功。
但即便是硬着头皮,他们也必须上了。
毕竟,现在根本没时间让他们慢慢练习掌控。
兴平县染上血疫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些病患每时每刻都在面临血爆的风险,陆尚书虽然勇于任事,不辞辛劳亲力亲为,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人,而染病的百姓却有成千上万,哪怕累死他都忙不过来。
这种情况下,别说让他们练习个两年半,能有几次现场演示就不错了。
而且他们青囊局这次来的医官也不过几十号人,人手同样不够,因此在他们掌握手术之法后,必须尽快教会青宁卫的医官,如此才能解决人手不够的难题。
“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
姜承婉从怀里取出一枚令牌,递给刘若薇。
“刘爱卿,朕任命你为治疫特使,总领此番救治百姓的一切事宜,可自由调遣青宁卫军医和调集兴平县府库,若有其他补充,可随时向萧阁老提请。”
说着,她转过头,看向一旁的萧韵。
“萧爱卿,劳烦你多费一下心,全力协助刘爱卿救治兴平县百姓。”
萧韵躬身应道:“诺。”
刘若薇神色凝重地走上前,单膝跪地,接过姜承婉手中的金色令牌。
“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大夏的君臣礼节里,跪礼特别少,平时面见皇帝,只需要躬身拱手就行,只有在诸如祭天、大朝会之类的重大活动,或者担任重要使命,被授与象征至高皇权的符、节、令、天子剑、斧、钺时,才需要跪拜。
身为名动京城的顶级才女,刘若薇在这种重要时刻自然不会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