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打听不到的消息。”
张皓看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杜子腾,不知道为何却想到了自己的侍卫统领“烂命一条”贾骏。这个杜子腾自知报仇无望,为了自保又不得不在这个酒肆浑浑噩噩第度日,看刚才和那个汉子打架的架势,浑然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这不就是自知前程无望,才如此自暴自弃。
张皓突然说道:“现在商队在扬州驻扎,可能过几天才启程,听说扬州城内的花魁大赛马上就要举行,我在扬州城内人生地不熟,又与杜兄一见如故,不知这几日可否帮在下引路。”
“放心,费用方面绝对不会少了杜兄的。”
杜子腾突然来了生气,不满道:“常兄这是看不起谁呢?今日能够和常兄坐而论道,一吐平生之不快,况且常兄的银钱已经在这些酒肉里面,再提钱可就伤了情分了。”
张皓从善如流,笑道:“那是为兄唐突了,以后这个事情绝不再提。”
杜子腾顿时喜笑颜开,仿佛为了让张皓安心,保证让张皓并非“所托非人”,杜子腾开始自卖自夸道:“常兄找我那是一定找对人了,在下自幼生活在扬州,这个地方我闭着眼睛走路,都知道哪里有坑有洼,更别说这个花魁大赛,要是没有个熟人引路,常兄不知道要被那些‘掮客’骗去多少银钱呢?”
张皓疑惑道:“这是为何?”
杜子腾说道:“每年许多客商都是慕名而来,那些掮客看你们是外地人面生,就自称有熟悉的关系,知道哪一个名妓高中花魁的可能性比较大。还有说有关系可以帮忙安排客商与名妓谈风论月,说不定还能与那些名妓有鱼水之欢?”
杜子腾所说“鱼水之欢”的名妓自然不是苏小小或者李瓶儿那样的顶流,而是高中花魁无望的青楼姑娘,想要通过花魁大赛镀一镀金,从而钓上几个有钱的“冤大头”。
张皓看了自己一身寒酸的打扮,笑道:“那杜兄是多虑了,在下何德何能才能让那些掮客能够看上?”
杜子腾摇了摇头道:“常兄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脚商,我知道你们财不外露,走在外面穿着都比较简单,但是常兄的气质一看就知道久居人上,非是那些粗汉所能比拟的。”
说完杜子腾还不屑地看了一眼刚刚那名粗犷大汉远去方向。
张皓心中一凛,方发觉自己虽然衣着简陋,但是这两年自己从安彩局大使做起,又是当了大周票号的董事长,又是使团的主使,最近一年更是领着护卫营南征北战,身上自有“上位者”的威严和气质,张皓自己不自觉,但是在“人精”杜子腾的眼中,确实看得明明白白。
张皓暗道侥幸,幸亏得到杜子腾的提点,要不然自己被人发觉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张皓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些散碎银子,放到杜子腾面前。
杜子腾一看急了,合着刚才都白说了。
张皓摆手道:“杜兄莫急,这些银子乃是这几天的吃喝用度,在下不耐与那些人打交道,这一切就麻烦杜兄了。”
杜子腾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张皓看时间已经不早,就问道:“杜兄住在何处?我在商队不太方便,到时候如果有需要我去找你。”
杜子腾目光有些尴尬,说道:“在下暂时寄住在城南的静安里,常兄来的时候,只管问杜子腾在哪里住就行了。”
张皓失笑道:“没有想到杜兄还是当地的名士。”
杜子腾汗颜道:“哪里当得起名士之说,只是那里是扬州城内的贫苦百姓所居住的地方,在下是为数不多识文断字之人,所以平时有些书信之类都是在下代为捉笔,是以那里人都知道在下住在哪里。”
张皓恍然。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没落的贵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