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叶成阳作为书院的院长,早早就在书院门口等着。
已经有几十个十里八村的孩子慕名而来,在前几天登记了入学信息,今日正式进入学堂。
“叶先生。”
见到叶成阳在门口,上前的学子恭恭敬敬的行礼。
叶成阳在京都活了三十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可偏偏打死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被人这样光明正大的喊先生。
而且教的还是正经东西。
离大谱!
三个字从叶成阳脑袋顶上飘过,叶成阳不苟言笑朝着行礼的学子点了个头,“进去先晨读吧。”
雨水村的家长先前担心自己的孩子来了镇上读书,会被嫌弃,会被孤立,会被瞧不起。
忧心忡忡了好久。
有的家长担心自己孩子受不住,就抱着观望的姿态,说暂时先不读书了,或者说孩子病了请假之类的。
也有像二宝那种的,只要是叶成阳开的,管他什么,一根筋什么想法都没有,直接带着被褥就来了。
一共来了五个雨水村的孩子。
他们都是提前一天就来了学堂,在学堂里早就熟悉了一天。
现在一个个小大人似的,要么帮着接新来的学子去学舍,要么在学舍组织纪律让大家各自温书。
几个小孩儿,小的就二宝那么大,五六岁,大的也不过八九岁。
秉着自己的任务可是叶成阳亲自安排的决不能给先生丢脸,更不能给雨水村丢脸的原则。
一个个昂首挺胸,哪怕心里胆怯害怕的紧,面上也装作不怕的样子。
整个一个入学,有条不紊的进行。
直到——
叶晟泽和云世子乘马车而来。
“恭喜三叔,都开书院了,这若是传到京都,谁能相信这是三叔开的。”叶晟泽下了马车,说笑着,提一坛子女儿红送到叶成阳面前,“不知道三叔开书院,匆匆而来,三叔别嫌弃。”
云世子就跟着说:“在京都,谁不知道叶三爷好玩好乐就是不读书,这雨水村凝水镇清水县,养人啊,竟然让叶三爷开始读书了,还开始教书育人了。”
他声音不小。
来来往往的行人,围观学子入学的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知道叶成阳是从京都来的,倒是没听说过他以前不读书?
叶成阳没接叶晟泽的酒水,“我和云阳侯府已经没有半分关系,以后也不必再多来往。”
说完,叶成阳转头就进书院。
叶晟泽想到叶成阳会不待见他,却没想到叶成阳竟然一点脸面不给他留。
眼见叶成阳进去,叶晟泽抬脚就要跟进去。
旁边。
赵老爷家的两个小厮,一左一右就拦住了叶晟泽,“对不住,公子爷,咱们这里是读书人读书的正经地方,您止步。”
一句话,惹得本来就被下了面子不痛快的云世子脸色一黑,“我们就不是正经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那小厮赔笑,说的客客气气,但半分情面也没留,“对不住,本学堂虽然不收束脩,但有规矩,就是学子先生,皆不可出入青楼,两位公子爷身上的气味明显是镇上青楼姑娘的胭脂味,甚至手里提的酒水都是青楼那边专用的女儿红,确实不合适进书院,两位公子爷见谅。”
这话一出——
外面围观学子入学的一帮人顿时议论开来。
“什么?这俩公子是从青楼出来的?”
“这也太离谱了吧,长得斯斯文文,模样怪好看的,竟然留宿青楼?”
“提着青楼的酒水来学堂送礼?这安得什么心啊!”
“无耻之徒!”
“快滚吧,可别沾染了圣贤地!”
“就是,赶紧走,哪来的登徒子,想要带坏里面的学子不成?”
围观的人群里,有些是里面读书的学子的家长,一听这话,更是急了。
“赶紧滚赶紧滚,再赖着不走别怪我们轰你!”
“快滚!”
“滚!”
云世子和叶晟泽,在京都那也是贵公子,何曾受过这样也蛮的对待。
练过一些拳脚,云世子捏了拳头就要过去理论,被叶晟泽沉着脸一把拦住,叶晟泽冷眼看着这帮义愤填膺的蠢民,眼底带着讥诮鄙夷。
“你们对我们有意见没意见的无所谓,反正我们也不是凝水镇的人,更不在这书院读书。”
“我是好心,提醒大家一句,这天底下没有掉馅饼的事!”
“叶成阳原先在京都,那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不知道多少人厌恶他,更是唯恐家中孩子沾染了他被带歪了。”
“如今他回了凝水镇,倒是摇身一变,从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变成了教书育人的先生?”
“我不是说他不行,但想要奉劝各位一句,尤其是将家中读书人的希望放在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