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该说,她心里清楚。
方嬷嬷观察着他的神色,觉得他多少是听进去了些。
她告退的时候被叫住,“多备些宴请的东西,别让她累着。
家里下人不够就再买些,让老江去办。”
方嬷嬷一一答应着,心里却想:那些小事还能让夫人经手,都是她的失职。
但也清楚今儿这一场终究是老爷服了软,说到底还不是放在心上才能做到此?
等阮娇娇出来出来的时候就听到贺宗说,“我已经让老江再买些下人回来,有什么事你就安排他们去做,不用事事亲为。
宴请的事也让方嬷嬷安排下去,那日我就不在家了,你们玩。”
来的都是女眷,就贺宗一个男人在家不仅是他觉得难受,客人也觉得难受,还不如避出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呢。
为此阮娇娇还有些诧异,她知道贺宗是松了口,在饭桌上的时候就没有再反对,但也没有说答应。
就这会儿的功夫,他竟连安排都做好了。
果然,是她想轻了贺宗。
想这一天真是够乱的,主要还是她自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太乱。
到了宴请的这天,贺宗照平常时候出门,再三叮嘱媳妇儿不要劳累。
这日阮娇娇破天荒的将人送到了大门处,看着他出门骑马离开。
倒不是怕贺宗再折回来,就是突然就想多走这几步路。
时辰还早,客人也不可能这么早就来,虽然贺宗说了什么都已经安排下去,也不要她做什么,但毕竟是第一次请人到家来做客,怎么都得问问是否妥当。
贺宗说家里要添人第二天就真的进了十来个人,先安排在外院做事,等调教之后再看看能往哪里安排更合适。
曹氏比他们早来了十来天,但也跟着他们一起学规矩,学得比任何人都认真仔细。
最早到的是贺玉芬,然后是贺玉芳,她带着女儿来的,小姑娘玉雪可爱生得像她。
见了阮娇娇就乖巧喊人,“盛阳见过舅母。”
才两岁的小丫头,说话都还说不清楚呢,行礼却已经有模有样,见了人也不怯生,可见是被父母教养得很好。
阮娇娇弯腰将外甥女抱在怀里逗,“阳阳怎么才到舅母这里来,舅母可想阳阳了呢,这么久才来,舅母可要罚阳阳了。”
毕竟是小孩儿,一听舅母说要罚她立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乌溜溜的圆眼睛直往母亲看。
“舅母要罚阳阳亲亲舅母,你亲了舅母的脸,舅母就高兴了,给阳阳好吃的。”
陈盛阳看看母亲又看抱着她的舅母,稍犹豫之后‘吧唧’一口亲在了舅母白生生的脸颊上。
亲完了还嘻嘻的笑,“舅母好看。”
小孩儿不会撒谎,在陈盛阳小小的脑瓜里,并不多的见识里,她是真的没有见过比舅母更好看的人了。
贺玉芳是故意来这么早,想着大嫂虽然是嫂子,但也是才刚成亲没多久,一来就当家宴客怕是有地方不懂,所以才想着早些来看看能不能搭把手。
是她想多了,只来这一会儿就发现大嫂家里什么都有条不紊,还有大嫂带来的这个老嬷嬷一看就是能干的人。
她才提了头说要帮忙的话,就被大嫂压住肩膀坐下。
“当然要帮忙,一会儿你们就帮我陪客人。”
姐妹俩互相看了一眼笑着应,“都听大嫂的。”
没一会儿贺玉慧也到了,带着她家大小子,小儿子还在吃奶就没有带出来。
贺玉慧夫家姓刘,大儿子刘志鑫只比陈盛阳大了岁多,两个孩子也常见着能玩儿到一起。
阮娇娇特意让他们带着孩子们来,大人们在一处说话孩子们也能玩儿在尤其培养感情。
之后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到了,只是作为亲戚的谭韵和冯氏却是最后到的。
这种谁先到谁后到的小事阮娇娇并没有放在心上,没谁规定亲戚就必须得早到,也兴许人家有事耽搁了呢,反正来得也不算太晚。
之前阮娇娇答应了要请她们吃新菜,而她准备的新菜是片皮烤鸭,这道菜是准备上到酒楼里的,现在还没有上,先让她们试试味儿。
咸甜口儿,又是烤肉香又是面皮香,再裹上清爽的配菜,一入口味道丰富更有层次,都说有新意又好吃。
对这道菜最喜爱的还不是大人们,是几个小孩子,就连最小的盛阳都吃了两个。
她再要吃可不敢让她吃了,赶紧哄着给她吃些别的,吃饱了小肚子就不要了。
一场寻常的宴会结束,各人所想所感不同。
对阮娇娇的财力自然肯定,她们这些人中不论是谁都比不上她,这一点只单单从桌上的碗碟精致程度上就能分辨出来。
她们这些人中谁家随便一个盛水果的碟子都是用琉璃的?吃水果的小叉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