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在书房里埋头翻阅账本,听赵胜说他媳妇儿跟魏宴出去吃饭,之后就没了话,他抽空抬头看了一眼赵胜,发现他一脸纠结肯定是还有话没说。
“说。”
“夫人和二表少爷都喝了酒。”赵胜觉得,大爷应该会生气吧。
上次大爷知道二表少爷对夫人有觊觎之心就揍了二表少爷一顿,那这次呢?
果然,大爷从账本里抬起头。
“喝酒了?”
“是,看着没醉,但两人身上都有酒气。”
贺宗轻轻点了点头,嗯一声又继续低头看账本。
赵胜咽了口唾沫,心想,大爷这是什么意思?
结果听到这么一句话,“明日上门的礼备好了?”
“准备好了。”
“行了,下去吧。”
所以,大爷就什么都不做?
赵胜以为,怎么着也要教训一顿吧?
贺宗动手翻一页,继续看账本。
若是以前他肯定不放心,但现在人就在眼皮子底下了,魏宴也不敢做什么。
他不是相信魏宴,是相信他媳妇儿。
以前魏宴没有机会,以后就更不可能有机会。
他们一起吃饭的原因,贺宗就算是没有在现场也能想到,无非就是魏宴终于挣了点儿银子。
第二日上午贺宗如约到魏府来,魏赦没有上值专门等着他。
姚黄得了准信儿回来禀报,“小姐,姑爷跟舅老爷到书房去了。”
商议婚宴那天的事嘛,贺宗早就说过的。
没一会儿有下人来传话,“夫人让表小姐准备准备,中午留贺公子在府上用饭,到时候会有人再来请表小姐前去。”
没等再有人来请,出门了半天的魏宴来了。
“人我找到了,就等什么时候走了。”
魏宴一句话说完坐下赶紧给自己灌了一杯茶水,跑了一上午都没喝一口水,他是真的咳了。
对他如此行事阮娇娇并没有什么意见,只要人得用就成,她还让姚黄有给他续了一杯茶。
“五日之后就是我和宗哥成亲的日子,之后就出发吧。
其实,你就参加也没什么,看你自己。”
“不行,大哥不在我要是还不在,父亲非打断我的腿不成。”魏宴一只手端茶一只手连连摆动。
阮娇娇也是想到这点才那么说,舅舅是个要面子的人,不会让魏宴现在出远门。
“你尽量多的买,有多少要多少,到时候按斤给你提成。”
“好,都按你说的办。”魏宴其实到现在都还不清楚表妹要那么多甘蔗做什么,但他选择相信表妹。
两人商议好就有人来请去前厅吃饭,阮娇娇也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就这样去见贺宗。
贺宗他们先到,看到媳妇儿跟魏宴一起来,贺宗微眯了下。
他媳妇儿跟魏宴,看来最近是走得挺近。
也不知道她是打的什么主意,有事没有告诉他。
说是一起吃饭,其实也就是到的时候见礼就见这一面,吃饭的时候男女分开坐,中间还放了个屏风。
魏府有两个小姐,一直被湛氏管教得严,以前阮娇娇也没有跟她们有多接触,现在再见面跟认识的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到贺宗离开的时候阮娇娇去送他,也只是说了句话看着他离开。
当晚就收到了贺宗的信,她还以为贺宗会问她关于头一天跟魏宴吃饭的事,但没有。
贺宗只写了:家中一切准备妥当,只等你来,等我去接你。
阮娇娇提笔半天不知道写什么,最后只回了:我等你。
转眼就到了成亲的日子,阮娇娇又遭受了一次早起被按着梳头上妆的流程,还不许吃喝。
这都什么破规矩,陋习。
好不容易熬到外头鞭炮声响起,是贺宗又来接她了。
只是这次比之前简单了些,他们一起去拜别舅舅舅妈时并没有拜,只是行了礼。
舅母拉着她的手叮嘱不少,最后还是喜婆提醒别误了吉时她才得以解脱。
坐进花轿的时候阮娇娇还长长吁了口气,听着外面的热闹声,阮娇娇竟然觉得心如止水,好像就应该是这样。
依旧是贺宗扶着她下花轿,然后手里被塞了红绸的一头。
红绸的另一头在贺宗手里牵着,两人一起来到门前摆放的红盆面前。
喜婆站在另一边扶着阮娇娇,好引着她往该走的路走。
“新娘子左脚跨过火盆驱邪除祟,右脚跨火盆红红火火。”
跨火盆这个阮娇娇曾经听说过,但具体是个什么用意是到现在她才知道。
红绸另一头突然拉紧,“撤了。”
红盖头遮住了阮娇娇的视线,让她只能看到脚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