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晚上皇帝是真做了一些准备,想要对他为所欲为,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得卧虎俯身甘为藏龙处。
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皇帝啊皇帝……要不是伱哥哥我不想谋朝篡位,真就把你丢进眼前的湖里一了百了。
秦守安抬手就按在皇帝胸前,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已经驾崩。
嗯?
陛下的胸肌平常看着就十分的虚假,现在怎么……怎么……秦守安感觉很不对劲。
这就好像在绿意盎然、泥泞遍布的乡野田间,看到一大坨牛粪,经过几日阳光的暴晒,外表似已结痂坚硬无比,但你要真踩上去,却是陷脚的柔软。
更让秦守安想起了自己曾经和师父追击一个轻功过人的贼子,那家伙看到一个小山堆,一脚就踩了过去,结果那只是个外表结痂的粪堆,那家伙便整个人都陷入了其中,挣扎不得,被粪堆吞没,大概在仗着内息绵长想要撑住获救前,已经被臭死了。
怎么回事?皇帝年纪不小了,总不可能在怀里藏着一只小兔子来赴宴吧。
秦守安的手僵在那里,倒是能够感觉到皇帝的心跳略微有些不正常,但并不会导致生命危险。
他不由得重新打量着皇帝,这时候才觉得皇帝全身上下都给人不对劲的感觉。
他知道这些不对劲的地方,他原来就已经发现了,只是在先入为主的习惯思维中,从来不会往某些方面去想,于是自顾自地就在心中用皇帝可能是个变态来解释一切异常。
现在看看,皇帝脸上总是擦着若有若无的粉,以前只觉得这是皇帝个人偏好,现在男子化妆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敷面点唇也是风雅的爱好而已,尽管秦守安无法接受,但是京中少年多偏爱如此,皇帝有这种爱好也不至于太奇怪。
皇帝脸上的粉,现在看来并不是偏爱化妆,而是要遮掩过于细腻的肌肤,看看平日里衣襟高高立起遮掩住的肌肤,是何等的细腻。
要是平日都是如此细腻的肌肤面对满朝文武,只怕大伙儿更会觉得不对劲。
再看看这扑哧扑哧翘挺的眼睫毛,也难怪平常总是瞪大着眼睛作威严状,是想让人把注意力集中在皇帝眼神里表达的意味,而不是去注意眼睫毛多么的浓密翘长吧。
至于这浮夸的衣饰风格,都是用来遮掩皇帝真正的身材。
皇帝……
竟然是只母的。
秦守安伸手按着皇帝的胸口,即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都不敢相信这一点。
要知道在他曾经经历过的那个世界里,即便有女子登基为帝,但也没有拿女子假扮男子来继承皇位的事儿啊!
荒唐,离天下之大谱,简直是把整个秦氏皇族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是何等胆大包天和奇思妙想,才做出此等操作啊,而且隐瞒至今,要不是皇帝今天晚上搞这么一出,还出了意外,只怕天下人依然会被蒙在鼓里。
不,即便是今天过后,天下人也依然会被蒙在鼓里……秦守安又不是天下人的爹,何必揭穿这种事情?
揭穿了,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反正即便要换一个皇帝,也不一定轮得到他做。
就算轮到他做,他也不一定愿意做。
反而是继续保持现状,也许会让秦守安这个知情人,在某些时候可以拿来做做文章,交换到自己想要的利益……当然,这也有极大的风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秦守安也不会暴露自己是知情人。
这么想着,秦守安连忙把手抽了出来,只觉皇帝身上有着淡淡的体香,竟然十分好闻。
又有点熟悉……哪里闻到过来着?
秦守安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现在他要抓紧时间处理眼下的境况,一是进一步确定皇帝确实是个女人,二是要把皇帝弄醒来,三是要确保皇帝醒来以后,不会发现她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优缺点。
于是秦守安再检查了一番,这不是他要占便宜,而是事关重大,他必须确定皇帝不是那种特殊的阴阳人。
阴阳人和纯粹的女子还是有些区别的,秦守安对待这两种人,态度当然也会不一样。
检查了一番后,秦守安松了一口气,皇帝确确实实是个纯粹的女子,而不是那种上下不协调一致的阴阳人。
秦守安想了想,先把皇帝放到一旁,将他原来剥好的一部分蟹肉都吃了,这才抱起皇帝上楼。
重登览山亭的二层,再看这女子闺房,秦守安自然没有那种阴风阵阵、邪气铺面,仿佛见到了东方不败和杨莲亭恩爱之所的感觉。
周围的装饰家具和女子衣装,是多么的正常而粉脂气诱人啊,秦守安又低下头去,看了一眼怀中的皇帝容貌,怔怔地出神,还是处于一种荒诞和无法接受现实的恍惚中。
湖风穿窗而过,秦守安这才回过神来,把皇帝放到了床上,然后去把门窗关上,内里的烛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