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珠珠在这里,然后就被沈凌绝一把捂住了嘴,团子眼儿大睁,看着他,沈凌绝小声道:“你想玩不想玩?想玩就别叫你哥哥,要不然,立马就被逮回去,还要挨骂!”
团子恍然大悟,猛眨眼表示懂啦,沈凌绝这才放开手,团子超佩服地看着他:“星星锅锅,你好冲明呀!”
沈凌绝:“那是,我……诶!不对啊,你叫我什么?”
团子连忙改口:“师傅。”
团子挠头,刚才为什么会觉得师傅变成了星星锅锅呢?
沈凌绝咳了一声,板住脸,飞也似地拉她去了另一条街,然后两人悠闲地四处逛,珠珠看到什么都新奇,看到什么都想看,什么吃得也想吃,两刻钟过去才走了一小段儿。
珠珠吃着东西,忽然又道:“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珠珠说的是,“看!刚才跟锅锅在一起的那个人!”
沈凌绝也没少吃,一边吃,一边偏头看了一眼,挑了挑眉。
时间退回到早上。
盛明麟和霍沉昭出了门。
如今这个形势,圣教估计想来找他,但他天天在府里,他们想找他也没机会啊!
毕竟,圣教只要长了脑子,就不会想让齐王爷出面的,因为齐王爷是一条线,而他,完全可以是另一条线。
所以他寻思着,正好外头开始摆花灯了,他和霍沉昭出来一趟,熙熙攘攘,人又多又杂,要找他绝对是个好机会。
两人出来以后,就这么闲逛,挑到好看的花灯,又或者别的,就随手买了。
逛了小半个时辰,热闹的那一段儿都走完了,就找了一间茶楼坐着喝茶。
坐了好半天,也没有人凑上来,盛明麟还得接妹妹放学,就准备走了。
两人下了楼,经过霍沉昭的医馆,正好有个重症病人在,霍沉昭过去看看,盛明麟在对面廊下略等了一会儿,忽有人过来施礼:“世子爷?”
盛明麟愣了一下:“你是?”
那人笑道:“我是廖折鹤。”
盛明麟连忙还了礼:“失礼了,原来是十姑丈。”
廖折鹤是那种五官硬朗嘴唇肥厚的长相,虽然说不上难看,但一看就感觉脾气不怎么好的样子,这会儿倒是笑得十分亲近,道:“世子爷怎么在这?”
盛明麟道:“我在这儿等友人。”
“哦,”廖折鹤状似无意的一抬手:“刚好我在这边喝茶,不如世子爷上去等?”
盛明麟看了看斜对面,笑着说一声叨扰,往上走,一边在心里过了过这个人的履历。
廖折鹤是安成长公主的驸马爷。
安成长公主是太祖爷的女儿,行十,自幼身体不好,一直没有订亲,后来花期都过了才与廖折鹤成亲,谁知道成亲不足两个月,就病倒了,然后便移居到了庵堂,之后,长年住在那儿。
可公主只是借居于庵堂,又非真正出家,两人婚事尚存,这就有些尴尬了。
本朝驸马一般没有太大的官职,大多只是个侍卫之类的,但因为廖折鹤一直没有纳妾,明熙帝觉得他足够尊重皇家,就会顺手提拔一二,如今领着御前侍卫的校尉之职,在驸马之中,还算是有些实权。
派这么一个人来,盛明麟一下子就明白了圣教的用意。
廖折鹤的官儿不大,却是在御前的,直白的说,他是有刺驾之类的能力的。
所以,假如说,盛明麟不是真心的,但凡露出一丁点儿消息,皇上肯定不会拿自己安危陪他演戏,那盛明麟立马就暴露了。
而他如果不说,知道御前侍卫是反贼却不说,这事儿不管什么时候揭出来,都是致命的,所以他不真心也得真心了,因为这就相当于他们拿到了他一个把柄。
可是呢,这个局看似精妙,却……有些不够大胆。
因为他们见面,太私密了。
没人看到的把柄算什么把柄啊!
必须得让有份量的人看到,且盛明麟自己也知道这个有份量的人看到了,心里才会有压力,这才叫把柄啊!
在这种时候,双方正是互相试探份量的时候,对方没有必要也绝不可能藏拙,所以,这局设得,有些小家子气,或者说,有些宅气。
心里思忖,面上不显,盛明麟就跟着他上楼坐下了。
两人一番寒暄,然后,廖折鹤挥退了下人,略俯近些,低语道:“听闻,你与王爷关系不大好?”
盛明麟开始了表演。
他一怔,露出一丝慌张之色,随即把脸一板,姑丈也不叫了,直接道:“十驸马这是何意?挑拨我们父子的关系?”
“自然不是,”廖折鹤露出了一个微笑:“世子爷不必多想,我是来帮你的。”
盛明麟不屑地哼了一声,便要拂袖起身,廖折鹤抓住他,附耳低语:“我与你是一样的,长平侯是我杀的。”
盛明麟这一次不用演,是真的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