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服侍朱家老太太午睡,听她说起从前的事情。
“云丫头啊,女人嫁人,千万别嫁心里有别人的男人。
我这一辈子事事顺心,就一桩事情,想起来心里面就不舒畅。”
朱云从来没有听朱家老太太提过,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她的记忆里曾祖父曾祖母关系和谐。
“老祖母,老祖父年青时待您不好吗?”
“也没有不好,他是难得的老好人,对外人都很好,对我自然是不差的。”
朱家老太太把年轻时听来的一些事情,说给朱云听:“舒家从前有一位老姑奶奶的年纪和你老祖父差不多,他们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人。
原本两家想结亲,只是后来那个女子在早逝了。”
朱云一下子明白朱家老太太心气不平的点,她的心里面跟着有些愤愤不平,老祖父和老祖母成亲后,就应该一心一意的对待老祖母。
她把这个意思说了出来,朱家老太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云丫头,你凡事不要太过求全了,也不要太过较真了。
女人这一辈子,没有谁活得容易。
我其实宁愿你老祖父心里守着那么一个人,又愿意安生的和我过日子,从来不在外面乱用银子。
镇上从前有好几家的男人,也一样在城里寻到活做,他们得了银子,在城里寻花问柳,都不太管家里人的生死。”
“啊。”朱云同情朱家老太太的心思淡了下来,老人家这般想的明白,她的同情都成了多余。
朱家老太太一眼看明白朱云的想法,笑着说:“云丫头,再过一些年,你便会明白我的话。
你们的命好,生在这样的时节。我们自小到大,过的就是朝不保夕的日子,能够好好的活下来,已经是幸事了,别的都是小事情。”
朱家老太太睡了后,朱云出了房间,经她祖母胡六的的提醒,又转回头吹熄了房间里的烛火。
天色很暗,朱云总有一股透不过气的感觉,她和胡六说了,引得胡六担心不已,用手摸了摸朱云的头,招呼她先回房睡一会。
朱云进房间睡了,她见到朱家老太太站在她的床前,笑着和她说:“云丫头,老祖母要走了。”
“老祖母。”朱云一下子醒了过来,她很是慌乱往朱家老太太房间里冲。
胡六看到后,跟着朱云去了朱家老太太的房间。
房间里烛火闪烁,却给人一种很是阴暗的感觉。
胡六把烛火调得亮了一些,房间里便多了一些光亮。
“咦,老祖母,您几时换了一身新衣裳啊?”
胡六听见朱云的话,心一下子往下沉了,她冲进内室,看到朱老太太好好的躺在床上,她走过去颤抖着叫一声:“娘,您还想多睡一会啊。”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应。
胡六手指颤抖着伸到朱家老太太的鼻子下面,已经感觉不到呼吸了。
“云丫头,赶紧去请大夫来。”
朱云慌乱的冲出房间,朱大山正好走进院子,看到朱云不打伞,就往雨里冲,连忙喝住她:“慌什么,回去。有什么事情?”
“祖父,祖母叫我去请大夫,老祖母醒了,现在又睡了。”
朱大山心里一下子慌了,他往朱家老太太的房间里冲过去,见到胡六面上的眼泪,他转身道:“我去请大夫来。”
大夫来了,大夫看了朱家老太太后,道:“节哀吧。”
舒家接到朱家老太太去了的消息,都有些不敢相信,朱家老太太的状况,明显是能够再活几年的老人。
舒老太爷和舒三铁去了朱家,见到朱家院子已经挂白,看到朱家红肿的双眼,这才相信了事实。
镇上许多人家已经赶过来帮忙,舒三铁自然留了下来,帮着做一些事情。
朱家老太太这样年纪,又是这样安然的老去,大家都觉得是喜丧,上门随礼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
舒灵听说,朱家老太太走了,很是天真问:“朱家老祖去哪里了?”
阳氏瞪了一眼说话的人,对舒灵说:“她去很远的地方。”
舒灿这个时候问舒灵:“灵儿,下雨天,你好几天没有认字了。”
舒灵捂住眼睛,只当没有看到舒灿。
舒灿原本也是想借这个话题,把舒灵的心思引往旁处,因此笑着又和她说:“灵儿,你一直捂着眼,我有好看的画本,一会不给你看了。”
舒灵一下子松开了手,跑到舒灿的身边,扯着她的手撒娇的摇晃着:“二姐,最好的二姐,我要看画本。”
朱家老太太出灵的这一天,天晴了。
舒家男人们都跟着去送了一程,阳氏和舒灵留下来守家。
周大梅妯娌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她们和阳氏说:“云丫头这个孩子虽说没有哭,但是她让人不忍心多看第二眼。”
朱云自从知晓朱家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