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太子心情不好,自然是个个都匆匆离开了,唯恐被波及到。
林月茹也随着他们一起退了下去,只是回去的路上想起这些愈发不解。
太子一个能让王爷和父亲都如此重视的人,为何会如此草包?
为何会如此暴戾而且丝毫不遮不掩?
若他真的是一个情绪如此容易失控的人,他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究竟是靠什么和王爷争这个天下的?
林月茹没有想通,就已经从宴席上离开,回到了她的房间。
两个宫女确认她回到房间里睡下之后,才悄悄出门,跟暗处的人打了个手势。
那人立即起身,去了前面。
跟书房里的人禀告了一声,“人已经睡下了。”
里面的人应声,“退下吧。”
屋里亮起烛火。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两人赫然是太子和于弘。
只不过此时的太子脸上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暴戾之色,于弘也根本就没有那么恐惧。
只有于弘额头上包着的伤口能够证明,方才的一切都真真实实的发生过。
太子看着于弘头上的伤口,叹了一句:“今日实在是委屈你了。”
于弘摇头,“属下不觉得委屈。”
“只要林月茹能放松警惕,一切就都值得了。”
太子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此女心思非同寻常,确实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那也敌不过殿下您,她说到底也只是一介妇人罢了,先前的几次也不过是因为运气好。”
于弘恭敬道。
太子的脸色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好看上几分。
所有的暴戾、所有的愚蠢,都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卸下伪装后的太子还有些疲惫。
他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恭敬站着的于弘。
“好在快要结束了,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于弘点头,“天下终究会是殿下的天下。”
默了一会儿,太子道:“五日之后,再让林月茹给丹阳去信。”
“是。”
……
第二天一早,太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林月茹也是在察觉到府上暗处的人少了许多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的。
可是即使府上的人已经少了许多,她也还是无能为力。
她被困在这儿已经将近十日了。
外面必然是已经乱了的。
父亲迟迟没有回去,她也失踪了,陆紫安一个人可该如何面对这些事情?
万香阁也才刚刚稳定下来走上正轨,他们又能不能经受地住这一次的考验,能不能在她不在的情况下带着万香阁稳下来?
更为关键的是。
若是几日后,太子的人真的要她去给丹阳传递假消息,让王爷的人带兵去攻打京城,那她又要如何应对?
林月茹头脑中一片混乱。
她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了几圈之后,在树下的石凳坐了下来。
一副百无聊赖又规规矩矩的样子。
暗处的人见她日日都是如此,也就放松了些警惕。
这么过了两日之后,林月茹明显能察觉到,暗处的人已经松懈了不少,甚至有的时候她这儿是没有人盯着的。
该找个机会将消息送出去了。
若是真等着太子的人来找她让她给丹阳传递假消息的时候,就一切都晚了。
就在林月茹发愁不知道该如何找到一个突破口的时候,小院忽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见到此人的时候她还有些惊讶。
“孙沐雯,你怎会在此?”
话问出口的一瞬间林月茹就已经想到了。
孙沐雯竟然也是太子的人!
可孙侍郎分明是个中立派,如同父亲一般从未参与过任何党派之争!
甚至这孙沐雯在她曾经调查的时候,也是干干净净的,不然她也不会在韩晏清身边呆过了!
太子的人,竟会藏得这么深?
孙沐雯这会儿见到她,还是有些咬牙切齿的恨意。
若不是林月茹的话,她怎么会损失那么多!
不光是三千两银票,光是在她身上丢的面子就已经不计其数了!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恶毒了!
见孙沐雯的眼神满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林月茹反倒淡定下来了。
不管她是中立的还是太子的人,这人顶蠢的心性却是一如既往不会变的。
见她来了,林月茹不动声色地为她让座。
“孙小姐既然来了就坐下吧,你既然能进来,就说明你我如今是同一阵营的人。”
孙沐雯恶狠狠地盯着她,狠狠地呸了一口:“谁和你是同一阵营的人?”
“你就是一个阴奉阳违的叛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