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我失态了。”叶兰清不好意思地用帕子擦完泪水说道。
“这有什么?咱们之间,都历经生死了。谁都见过谁最狼狈的状况了,还怕这种小失态?”
柳馨宁笑着安慰道。
叶兰清听到这话,不由得点点头。
这确实是啊。
想必别人终其一生也见不到柳馨宁被迫自己扇自己耳光,磕头求人的模样。
而其他人,也不会见到她叶兰清苦苦跪地哀求,主动扇自己耳光的模样。
想到这里,叶兰清只觉得两个人愈发地亲近了。
但是,当她想到了另外一个自小一起长大的闺中好友时,忍不住看了柳馨宁一眼。
叶兰清生怕柳馨宁会觉得楼心月不上心,赶紧解释起来:“昨天我回府之后没多久,心月就去我那里看了致儿。不过,她说她离着你近,先来了你这里。但是你睡着了,她就没打扰。”
“嗯。我昨天下午回府没多久,就喝了安神药睡了。后来,也听春暖姑姑说过楼姐姐来探望的事情。今日午膳前,绿袖偷偷地来说了,楼姐姐本来想要上午来探望我的。结果,她那继母撺掇着勇威伯太夫人不让楼姐姐出来。说楼姐姐下午会尽量早点过来。”
柳馨宁想到楼心月作为一个未嫁之女的难处,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身份贵重了,有好处,但是也有坏处。
好处是,位高权重。
坏处就是要重视声名。
没办法。中国人几千年传下来的‘宁肯自己吃糠,也要别人吃肉’的面子问题,不是谁都能轻易看得开的。
“她们的心思谁不知道?不就是想让你对心月寒心吗?到时候,你跟心月渐行渐远,她们日后就好对心月下手了。”叶兰清也愤愤地说道。
“是啊。听绿袖说,那府里暗地里给楼姐姐下了好几次药了。得亏着那懂医的丫鬟。只可惜,追究下去,也只是拿着丫鬟抵个罪就了事了。”
这后宅之事,随便找个替罪羊就行了。想要追根究底,太难了。
“我来的时候派人去通知了心月。估摸着她一会也能过来吧?”叶兰清不确定地说道。
“无妨。咱们之间,不必在意这么多。”柳馨宁拍着叶兰清的手安慰道。
三个人的友情,总会有人要落单。但是,她柳馨宁是后加入者,所以早就有了自知之明。
因此,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非得分个孰轻孰重。
叶兰清看柳馨宁并没有不悦的模样,才放下心来。
毕竟,柳馨宁对她们都很好。若是不能在第一时间来探望的,总归是有些不好。
放下心之后,她们两个人又针对绑架的一些细节问题沟通了下。
而这回,楼心月终于挣脱了勇威伯府后宅那些长辈的束缚,很快来了。
她先是关切地查看了柳馨宁的伤势,又送了些珍贵的补品,让柳馨宁安心地养着。
接着又安慰了柳馨宁一会。最后,才对着关心的好友们,吐槽了一番府里发生的事情。
“得亏我让肃羽去了武院住着了。否则,被伯府后院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带累着,只怕他也是废了。如今,辛氏就是千防万防的,楼肃安都开始沉迷于酒色了。”
楼肃安是辛氏的长子,今年十六,才束发不久。
“怎么了?”
柳馨宁和叶兰清都是一副听八卦的模样,让楼心月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看了看周围。
丫鬟们此时都在门外候着,室内就她们三个人。因此,这才详细地说了起来。
“他如今年纪不大,但是京城富贵繁华迷人眼。因此,他的心思就浮动了。尤其是族学里的那几个纨绔子弟,为了讨好奉承他,居然带着他去逛了青楼。他小小年纪,不但是……是在青楼里梳笼了妓子。更是在昨日傍晚为了一个官妓与人大打出手。如今那人被楼肃安打断了腿,两家正在掰扯着呢。所以,上午,辛氏心情不畅,非得把我拘在家里,不让我出门。”
楼心月说着说着,忍不住幸灾乐祸了起来。
她平日里纵然沉稳,在这众多的烦心事之下,也忍不住对辛氏那伙子人气恼了。
如今,看着她们不如意,她心情就开阔了些。
“……”
柳馨宁和叶兰清都无语了。
这小小年纪,都未成人呢,就开始沉溺于酒色了。将来能有好?
“那你如今怎么能出来的?”柳馨宁好奇地问道。
“昨日傍晚,那人去医治断腿了。今日下午,那家去我们府里闹了。我就趁着前面闹腾,从后门溜出来了。”
“这样能好?你回去之后,太夫人和辛氏不会找你麻烦吗?”叶兰清担忧地问道。
“无妨。一会让厉嬷嬷送你回去,就说是我母亲召你前来的。因着前面太闹腾,所以没去见她们。”柳馨宁笑着不以为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