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离柔惠公主那么近,却没有当场射死她。”
当时的柳馨宁,离着柔惠公主最多两步的距离。那个射程的袖箭杀人的话,对方必死无疑。
“她虽然犯了这种大罪,可她到底是皇帝的亲生女儿。我若真杀死了她,我在皇帝那里只怕也没命了。现在只是射伤了她而已。按照常理来说,当时为了保命,谁还想着射哪里吗?不射死她,就是我最大的顾忌了。想必圣上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就算圣上想要给他的女儿出气,都没有底气。”
这次的柳馨宁,连皇舅舅都不想喊了。
这所谓的亲情,到了天家这里,都得打个折扣啊。
好在,她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当做老板那般去对待的。
“我们都是受了无妄之灾。我不会怪你的。你放心,我们还是好姐妹,好朋友。”
叶兰清看出柳馨宁很在意这个,轻轻地抱了抱她。
“多谢表姐。”
柳馨宁忍下了眼泪。
前世,她为了生活忙忙碌碌。即便是往日的朋友,也慢慢地疏远了。
今世里,她也不过是交了楼心月和叶兰清这两个朋友罢了。
结果,还被她连累了。她当然很内疚。
“好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你快回去歇歇。我也要回府,清理家事了。”
叶兰清一边扶着柳馨宁回了长公主府的马车,一边脸色阴沉地说道。
“好。”
柳馨宁点点头应道。
其实,她的脸颊和脖子真的好痛啊。可是,她必须要忍着。
这份痛,就是因为她不够强大才导致的。她要记住这个教训,让自己更加强大。
两方告辞之后,萧沐泽就不顾规矩地登上了长公主府的马车,仔细地打量起了柳馨宁。
长公主惯来大大咧咧,加上萧沐泽是已经有了圣旨的准女婿,所以她对此自然不会说些什么。
她只是看着柳馨宁的伤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母亲,我没事的。”柳馨宁安慰着长公主。
她不过是受了点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你可从来没受过这种罪啊。柔惠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居然如此歹毒要人性命?”
长公主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恨恨地说道。
“母亲放心,她蹦跶不了多久了。尤其是有刘青世去查。您不要脏了您的手,就等着看圣上如何处理吧。”柳馨宁冷笑道。
“说到这个,柔惠害你都这么明显了。怎么还要去查?”
长公主终于想起了在宫里被阻住的疑惑。
柳馨宁与萧沐泽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马车外人声鼎沸的街道,默契地停住了嘴。
“母亲,我现在有点晕。等回府给你解释。”
“好,好,好。你赶紧闭上眼养一下神。”长公主自然是连声应下。
马车很快就回了长公主府,宫御医早就等在了舒意苑里。
他给柳馨宁把过脉,查看过伤势之后,就放心地说道:“宫里的御医诊断的都对症,开的方子也合适。郡主擦擦药膏,再喝上几顿安神汤,养养就好。”
宫御医说完之后,就告退去看着丫鬟熬安神汤了。
一时,室内就剩下了长公主,萧沐泽以及一直哗哗流眼泪的春暖。
柳馨宁看着难过的春暖,粗粗的安慰了几句,就让她去门口守着了。
然后,萧沐泽主说,柳馨宁补充,把他们在仙安县城遇刺的事情说了一遍。
果然,长乐长公主炸了。
“该死的贱人,居然早早地就害过你了。”
“你别拉着我,让我去宫里打死她。”
“她是公主,我也是公主呢。她死了,我给她偿命。”
“贱人,那么小的年纪就如此恶毒。”
“松开,松开。我要去杀了她,杀了她……”
长乐长公主气得语无伦次,更是想要冲出去入宫。
好在有萧沐泽,他拉住了暴走的长公主。
“母亲,我头疼……您小点声好不好?”柳馨宁真的头疼的说道。
长公主一发起火来,那嗓门就特别大。对如今倍感疼痛的她,实在是不友好。
“哦……”
被柳馨宁一句话弄得没了气势的长公主,呆愣住了。
萧沐泽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力气小了拉不住,力气大了他怕伤着了未来岳母。所以,倒是弄得他无所适从了。
“母亲,她可以死,但是不能脏了您的手。我希望母亲,永远平安喜乐的活着。”
柳馨宁郑重其事的说道。
他们当然可以弄死柔惠公主,但是柔惠公主死了之后呢?
庆平帝面对杀死自己亲生女儿的人,就真的能无动于衷,待人一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