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寅时了吧,却听见嗖的一声,楚凡抬头一看,等待了很久的信号终于发出了,楚凡点点头,嗯,是时候了。
第二日清晨,楚凡走出账外,见看守的人居然增多了,楚凡心里明白,昨晚的信号弹也同样引起了次波军的注意,对他的看守更紧了。
刚出账外不久,西行长就怒气冲冲的奔楚凡而来,一把揪住楚凡的领子道:“骗子楚凡,不是请瘟神走了就没事了,怎么昨又有上万人染病,还死了一千多人?”
楚凡一把甩开西行长的手道:“我何时瘟神已经走了?我昨日帮你们送瘟神,那是请求瘟神,你何时见他老人家答应你走了?”
“那他还要怎样?”西行长怒不可遏。
“请神容易送神难,许是长田黑政心不够诚,瘟神他老人家不满意呗,又或者昨找的方位不对,瘟神没听到请求呗。”
“那你怎么才能送他走?”
“你先别急,让我看看他老人家在哪里?现在哪个营染病的人最多?”
西行长不置可否,向身侧的人看了看,身侧副将模样的人走上前来道:“回将军,现在第四营染病最多,死的也最多。”
楚凡寻声向那人看去道:“四营在什么地方驻扎?”
“四营在东城墙下。”
楚凡心:“真是不凑巧,咋不在西边呢?”
但是转而眼睛一轱辘,对西行长道:“东边染病的多,明瘟神已经去过了,这会可能在西边了。”
西行长也不是傻子,看到楚凡略一顿,再逻辑思维了一下,不对啊?东边病的多,瘟神在西边?你逗我呢?
“牙西,东边染病的多,你瘟神在西边?又在骗我?”
楚凡自己也感觉这个谎编的不太符合逻辑,但还是辩解道:“东边的他老人家已经收完了人,这会不就该去西边了?”
“那他老人家为什么不去南边北边?非要去西边?”
楚凡自己都乐了,是啊,这个问题问的非常有逻辑啊,哈哈,怎么继续编呢?
不过楚凡就是楚凡,应对这个年代的人还是有办法的,眼睛一转,又是一通忽悠:“我们大明怎么方位?东西南北,懂不懂?那是有顺序的,你以为瘟神老人家随便乱跑啊?”
“胡扯,你们常的不是东南西北吗?”
“这个嘛,神界和人界多少还有些区别。”
西行长越听越不像话,虽然自己不知道怎么反驳,但总觉得这里面有鬼。
楚凡倒是不紧不慢的,转身往帐篷里走,边走边道:“信不信由你。”
西行长真是被这位爷气的够呛,杀去杀不得,又不好好给你帮忙,保不齐还留着什么阴谋诡计,真是头疼的很。
“报……”
身后一个斥候骑着马奔来,噗嗤跪倒在地:“报将军,长田将军也病了。”
这句话顿时让西行长后背发麻了一下,倒不是他心疼长田黑政,而是他意识到这瘟神可不管你级别多高,官有多大,一视同仁,该病就让你病,该死就让你死。
这可不是战争胜负的问题了,战胜了,回去可就是光宗耀祖,荣华富贵,但即使战败了,那回去审讯问斩也还能活个数月,这要是染病了,可是当即就有挂掉的可能性啊。
西行长亲眼见到部队中每日几千人病死的,东城墙下尸体都堆成山了。
那种看不见摸不到的神秘力量,比起战争中被打死、摔死,甚至被楚凡烧死冻死的场景更让人后背发凉,实在是太可怕了。
本已经气的跳脚,想一刀剁了楚凡了事的西行长,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堆着笑脸,冲着帐篷里喊道:“楚将军,楚将军,你在哪就在哪,你快想想办法啊!”
楚凡在里面没好气的道:“呦呦呦,刚还我是骗子,这会成楚将军了?”
“哎呀,你莫介意啊,我是个粗人,刚才着急上火了,话不注意,您多担待。”
楚凡却不回话,只是在帐篷里喝着茶,一言不发。
“楚将军,楚将军,看在咱们打了这么多年仗的份上,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你就救救我们吧。”西行长表情谄媚,堆着很不自然的笑脸。
楚凡看架子赌差不多了,西行长也急的差不多了,终于从账内慢慢踱步出来,看了看象,掐了掐指头,对西行长道:“行吧,看你还有点诚意,我再去求一求瘟神吧。”
西行长看楚凡吐口了,终于松了口气,双手抱拳道:“楚将军但请吩咐,我们这就去准备。”
“去把长田黑政带过来,你俩跟我一起去求瘟神。”
“什么?长田黑政?他染病了您不知道吗?”
楚凡眼睛斜了斜,背着手道:“知道啊,但是要级别高的人去才有效果啊。”
“您不怕他把病染给咱们吗?”
西行长手心里的汗都出来了,这特么不是要命么?你把染病的人弄来和自己一起,这不是要西行长的老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