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但该挣扎的还是要挣扎,第一步就是将大同驻守的半个戚家军、藏兵、甘州卫援兵、两广江浙卫京新军、大同府守卫部队全部调回京城驻防,万历也亲自定制了明黄铠甲,准备亲自迎战。
汪正作为一个没怎么打过仗的将领,但是却极有战略赋和指挥才能,为了防止回援时被努尔哈赤追击,派人用石泥将大同城门封死,留下两千守军,不断在城墙上巡逻,假装部队还在城头驻防,大部队悄悄的撤回了京城,仅4时间,就将三万多人安全的带回了京城城墙外。
而一直以为楚凡在京城坐镇远程指挥的汪正,直到孤身进了京城才知道楚凡被抓入大牢,犯了谋反大罪。
听到这样的消息,汪正顿时感觉后背一凉,以他的头脑,不难想不出,他是被楚凡从水卫调来的,楚凡亲自授予大同副总兵衔,楚凡谋反大罪,却没有抓他,任他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人,有时候结交朋友的时候,一定还是要有所选择,和聪明的人结交,也许会吃亏,但是关键的时候是可以保命的,就比如汪正这种朋友。
意识到事态紧张的汪正,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去兵部向杨镐递交兵符。
这一招,不但救了自己的命,更是为楚凡保命留下了重要的一笔。
杨镐手捧兵符,跪拜在万历书房外,等待着召唤。
高淮轻轻推开门,从书房里走出来道:“宣兵部尚书杨镐觐见……
王朝再危急,该有的调门却从不曾低下来,万历依然在守护着自己作为皇帝的尊严,刻意的让杨镐在外面跪了半柱香,才宣他觐见。
“他主动交了?”万历瞥了眼杨镐。
杨镐跪地,双手捧着兵符道:“主动的,而且是将大军留在城外,自己一人找我上交兵符的。”
“行,朕知道了,兵符溶了吧,重新制个兵符,将所有兵力整合为卫京军,由我亲任统帅,你为督军,让大军进城吧,汪正就让他回水去吧。”
简简单单一句话,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不得不,万历还是很有才能的。
寒风徐徐,城墙上,穿着明黄色铠甲的万历,腰间挂着一把黄金佩剑,直挺挺的站立在瓮城外墙上,看着城外。
此时已入正月,正是新年的第三,正月初三。
本该是个举国欢庆的日子,此时,大明的最高统治者,却在这城楼上迎接自己人生中或者整个大明数百年基业里最艰难的日子。
因为,夕阳映射之下,已经可以看到大地尽头翻起的滚滚尘土,黑压压一片,慢慢向京城靠近。
正是日金联军已经抵达京城外十里,扎营,驻军,只等将令了。
努尔哈赤坐在大帐中,哈哈大笑:“若不是哲哲福晋,我们此刻还在塞外啃冰吃土呢吧?”
哲哲福晋从谋略的高度为努尔哈赤打开了新的世界,为他上了一堂生动的政治课,让他从更高的高度看待整个战争的问题,可以给了他最大的帮助,今日京城就在自己眼前,不由的欣喜异常,特意将哲哲请到大帐里,赐座在自己身旁,和自己平起平坐。
这在女真部落中,实属超规格待遇了。
女真是游牧民族,也是战斗民族,自古就依靠男性征战抢夺地盘,抢夺食物,再依靠男性放牧宰杀,养活人口,而女人,除了伺候男人,最大的功用就是生孩子了。
所以在女真部落,从来没有女人可以和丈夫平起平坐的道理,更何况是统一了女真部落,自封大汗的努尔哈赤?
哲哲扭捏的不敢坐定,又不敢违抗努尔哈赤的命令,半个屁股倚坐在椅子上,谦逊而又乖巧。
这种立大功却不自持的态度,更是让努尔哈赤高兴不已,轻轻抚摸着哲哲的肚子道:“快给我生个阿哥,我教他骑马打仗,哈哈哈。”
女真人,不像汉族那么娇柔做作,即使在众人面前,努尔哈赤也毫不掩饰,该秀恩爱就秀恩爱,该什么就什么。
众子侄和将领站在大帐中,虽然见怪不怪了,但也有些不太自在,毕竟人家两口子当秀恩爱,也没办法评价,也不好拍马屁,只能是不停尬笑。
努尔哈赤看出气氛不妥,端起一碗酒,举过头顶,大喊道:“今日我辈承祖宗之德,兵临明军城下,明朝皇都唾手可得,明日清早,在大帐前杀牛祭旗,谢地佑护,全力杀敌,势必夺得皇城。”
“啪”将酒碗摔了个稀巴烂。
紧接着众将也将酒碗摔在地上,大喝:“杀、杀、杀、杀、杀”不绝于耳。
正月初四。
太阳在紫禁城东墙上慢慢的泛出一丝红光,偌大的朝堂外,跪满了文武官员。
高台上,万历手握黄金宝剑,高举过头顶,剑身闪烁,映着第一缕阳光,闪烁耀眼。
“众将士,今日朕在北城与诸位共生死,同患难,为江山、为社稷、为祖宗家业、为黎民百姓,人在城在,人亡城亡,誓死不退,誓死不退。”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