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出现引发的以太洪流如同海啸一般冲击着整个舰队。
亚空间实体受它的压制产生若隐若现的状况。
唯有亚空间中及时出现的冰冷太阳能庇护那些敢于涉足亚空间的凡世生灵,使他们不会因目击没有固定形象的奸奇而发疯或是自残。
奸奇出现在凡世生灵们的面前,出现在秦墨的面前,出现在这伙人准备去它的魔域寻找它,度量它之前。
从一个平平无奇的水晶魔域,变化成为奸奇。
“……”秦墨的言语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相见给堵塞住了。
被他带来的人全部屏息凝神。
没有任何普通的生物能够在黑暗之神的面前淡定自如。
“看来你不用跑一趟了。”
奸奇开口,它的声音仿佛同时在无数个维度和空间中回荡,以各种形式,以各种秦墨能看得到听得见的形式,而非是灵能的方式……
秦墨仍然错愕的目视着奸奇,他的大脑想要尽可能给这家伙总结出一个形象,但他做不到。
在他的眼中,奸奇就是“变化”这個抽象概念以直观但不完全直观的具象化的形式展现出来。
“不。”秦墨终于梳理了自己的思维和情绪,缓缓开了口,“你不能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就这么简单的被我打上可度量的烙印……你必须在你的魔域里等着,我们之间至少要进行一场争斗……而不是像我们散步碰面一样,我给你打上了烙印,这不合理。”
奸奇像是在引导秦墨扫视整个亚空间。
然后这位黑暗之神用只有秦墨能发觉的方式询问秦墨:“你所在之处哪有半分常理?”
“这里是没有常理,这里是混乱的亚空间,可至少什么事情都仍然有迹可循,遵循着某种特定的规则!”秦墨言语之中蕴含着一些愤怒,“不管是纳垢,色孽,还是恐虐,我度量它们都用了一套计划和办法,我直面它们,然后不管怎么样,至少那算得上是一次令人回想起来都感到惊险的经历,而不是像我度量你一样。”
“就好像我们都是在大街上散步,偶然之间撞见了……”
“然后一个代表凡世现实的生灵挑战一个黑暗之神并为之打上度量烙印这件事,就变成了我们不约而同的散步时出现的偶然!”
舰船里没有跟随秦墨一块出去查看水晶魔域的帝皇他们都知道,秦墨为了度量奸奇这件事做了多少准备。
甚至连计划不要制订的很详细这件事情都考虑到了。
而要直面奸奇这位现如今最强大的黑暗之神,激怒它的后果也是难以承受的,帝皇的人性部分已经准备调用半颗冰冷太阳的力量,在奸奇准备彻底终结秦墨的时候背水一战。
然而……
什么都没派上用场。
就像一个弱小的男人,因为对仇人的刻骨仇恨而被驱使着锻炼身体,学习武器的使用,逐渐摆脱自己的懦弱,变得冷酷和无情。
然后这个曾经弱小的复仇者去找上那个可怕的仇人,结果半道上仇人跑出来,突然跪下来并开枪自杀,只留下一脸不知所措,脑袋里还盘算着一会到了仇人家里该怎么狠狠的报复的复仇者。
“我那些弱小的兄弟和兄弟姐妹们遵循着特有的常理。”
奸奇伸出手。
那不是一个具象化的手部,而是一团由蓝色以太洪流汇聚在一起的巨大手指,它指向秦墨。
“某种层面上讲,它们虽然身处没有常理的亚空间,但它们的行为还不太难以琢磨。”
“我得说,你度量它们,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精彩的冒险。”
“但我不想在一个已经被重复三次,马上就要重复第四次的冒险故事里被打上烙印。”
说到这,奸奇的外形变得更加难以捉摸千变万化。
“因为这不够变化。”
闻言,秦墨眼睛睁大又微眯起来,显得有点茫然。
本来还踌躇满志,现在让奸奇这么一打岔,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干什么了。
而这正是奸奇好奇的。
“你已经度量了黑暗诸神,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秦墨刚想开口,奸奇又突然变了个主意:“不不不,别说,别说,你是这个宇宙里唯一得让我猜的,所以千万别说。”
“不,我得报复你。”秦墨说,“接下来我会尝试杀死你们四个。”
在旁人耳中这话说了和没说没有任何差别。
就像是一个人早上出门,家里人问他要去干嘛,那人说接下来我要出门。
但这种回答在奸奇听来的确是一种惩罚。
因为它什么都知道,唯有一个人能让它如同猜谜语一样去揣摩和猜测,这个人哪怕要做什么已经非常明了,但奸奇至少还能期待一丝变数,还有一种期待感。
可要是说了出来,那就一点期待都没有了。
“你想知道先从谁开始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