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瑶和江瑶安一起抱着孩子回屋,一路都欲言又止,江瑶安见她憋得难受,主动开口:“娘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我是你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没什么好瞒着你的。”
江瑶安如此直接,楼瑶也不再纠结,盯着她问:“之前在郴州,你和景洛……没发生什么吧?”
母女连心,楼瑶虽然和江瑶安分离了这么多年,但还是十分了解她。
江瑶安当初坚持要和离,看似是被卫景洛伤透了心,但她愿意生下银宝,说明对卫景洛还是有感情的。
两人久别重逢,又都喝了酒,单独相处,发生点儿什么委实再正常不过。
这两年江瑶安经历了很多事,镖局开起来以后,也成长了很多,可以独当一面了,但楼瑶还是希望她能找个人相护扶持。
卫景洛当初对江瑶安一直都很好,楼瑶对他没什么偏见,但两人就算要复合,也不能是因为酒后乱性。
楼瑶的神色不断变化,一看就知道是想了很多。
江瑶安连忙开口:“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您别胡思乱想。”
“可景洛说你喝醉了,还吐了他一身……”
“我爹之前喝醉了也吐得天昏地暗,娘会想让他睡自己的床吗?”
“他敢!”
一个臭烘烘的醉鬼,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楼瑶带入了一下,放心下来,拉着江瑶安的手说:“景洛能来郴州,应该还是顾念着旧情,你若是心里还有他,不必顾虑我们,跟随自己的心意走便是,若你心里没有他,也该好好与他说清楚,不要伤了两家的和气。”
江家已经日暮西山,卫家却还是如日中天,得罪卫景洛并不是一件好事。
江瑶安知道楼瑶的顾虑,轻声说:“我知道的。”
等元宝和银宝睡下,江瑶安去了卫景洛住的客房。
叩门三下,卫景洛来开了门。
夜还未深,卫景洛衣衫整齐,毫无睡意,像是一直等着什么人。
“我想跟你聊聊。”
卫景洛挑眉:“进屋还是出去?”
按照江瑶安之前避之不及的态度,肯定是不愿意进他的房间和他共处一室的。‘
“只要卫公子屋里没有藏人,进屋谈一谈也是可以的。”
说着话,江瑶安进了屋子,卫景洛关上房门,走过去倒了杯茶给她。
茶水是凉的,江瑶安抿了一口,把玩了会儿茶杯问:“你这次来郴州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之前你已经问过了。”
他是来和镖局谈合作的。
卫景洛答的随意,好像真的没有别的图谋。
江瑶安放下茶杯,背脊绷直了些:“当初我们说好的,元宝跟我,你不能跟我抢他。”
江瑶安的语气还算温和,整个人却已经进入了防备状态。
卫景洛点头,淡淡的说:“我答应过的事自然不会改变。”
他如果想抢元宝,当初就不会让元宝跟着江瑶安来郴州。
江瑶安抿唇,屋里陷入沉寂。
来的路上她很犹豫要不要直接坦白银宝的身世,如今看到卫景洛的脸,她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仍记得当初流产时钻心的痛苦,也记得孩子离开后,卫景洛是如何看着她深陷在痛苦沼泽无法自拔的。
秦氏一族都被抄家流放了,秦姝怡都还能盯上她和卫景洛,她无法想象银宝要是被接回卫家会面临多少明枪暗箭。
她不相信卫景洛能护银宝周全,也不愿让银宝回到那样的龙潭虎穴。
良久,江瑶安问:“时隔两年,你找到更适合当卫少夫人的人了吗?”
江瑶安是真心想好好谈谈,没再客套的称他卫公子。
卫景洛眼皮微掀,晦暗的眼眸捕捉了她:“我说过,我的夫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一开始是他认定了她,步步为营要娶她为妻的,时至今日,他的心意也没有任何更改。
他是卫家的下任家主,即将坐拥数不尽的家财,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没必要在这儿演戏骗她。
江瑶安并不怀疑卫景洛的话。
她弯眸笑了笑,说:“我原本也想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与你和离这两年,我也不曾想过要改嫁他人,但从云州回来,我有些改变想法了,也许我不该一直把自己困在过去,当初我能做到,如今应该也能。”
她不是一开始就喜欢卫景洛的。
她少时也痴心错付过,那次她能放下,如今也能。
卫景洛放在膝上的手立刻紧握成拳,但他面上并未显露,开口依然冷静:“你有喜欢的人了?”
“这两年有一个人对我和元宝银宝都很好,他虽然没有你好看,也没有优渥的家世,却能给我们安宁平静的生活,还能尽心尽力的陪着元宝银宝长大,有他在,我会很安心。”
说这话时,江瑶安的眉头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