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邪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再相劝,只是转身将自己的快马牵了过来,他凝视着凌雪,沉声道:“既然郡主心意已决,墨邪再阻拦也毫无意义,此行凶险,还望郡主多加保重!”
凌雪感激道:“多谢,他日若再有机会相见,我必定报答你的恩情。”
墨邪道:“墨邪别无所求,只愿郡主得偿所愿。”
凌雪点了点头,率先翻身上马,随后伸手将聂君珩也拉上了马背,她最后看了墨邪一眼,眼里透着明媚的笑意:“会有再见之时,到时候,希望你功成名就,身边有佳人相伴。”
墨邪只是笑了笑,眼底却透着苦涩。
他想,这一辈子,大抵不会再遇见让他这般心动的女子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墨邪从腰间快速解下一个布袋递给凌雪。
凌雪接过,疑惑问道:“这是何物?”
墨邪道:“属下曾经答应过郡主,要去雪山之巅为郡主采两朵天山雪莲,此事,属下一直记在心里,不曾忘记。”
凌雪打开一看,果真见里面装着两朵雪莲花。
她震惊地看着墨邪,此刻仿佛也感受到了什么,可她明白,他的心意,自己终是无法回应了。
凌雪将天山雪莲收下,语气如常地道:“多谢。”
说罢,凌雪扬起马鞭,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雪狼也紧随其后。
墨邪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人。
直至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身后,大批人马也在此时抵达到了这里,为首的将领看着遍地尸骸,震惊之余,不由恼羞成怒地问道:“聂君珩人呢?”
墨邪故作惋惜地道:“回将|军,属下不是他的对手,让他跑了!”
“真是废物!”
这时,王魁也带领众将士赶到了这里,看见卫远安的尸体,王魁暗自松了口气,他问墨邪:“郡主可有找到?”
墨邪深知,王魁乃是夜北承的部下,对郡主自然是忠心不二的,可太子的人也混在其中,他若实话实说,难免会让凌雪也背负上欺君叛国的罪名。
思及此,墨邪只好说道:“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郡主,郡主被聂君珩强行掳走了。”
王魁闻言,心中了然,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再追问。
可太子的人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聂君珩,当即便派出一队人马追了上去,势必要取了聂君珩的首级回京!
凌雪策马扬鞭,带着聂君珩一路向北。
她明白,聂君珩如今身份暴露,军中再也容不下他,太子的人更不会放过他,加上有北狼人的追杀,唯一的办法恐怕只能带他去找自己的外祖父了!
北风渐起,带着刺骨的寒意,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冰刃。
越往北走,北风越是肆虐,最后,天空竟开始下起了细碎的雪花。
凌雪浑身冻得僵直,握住缰绳的手仿佛也失去了知觉,变得麻木。可她不敢停下,一刻也不敢停留。
“君珩,再忍一忍,等到了北荣,我们便安全了!”
身后,并未传来聂君珩的回应。凌雪侧头看了他一眼,漫天飞雪下,聂君珩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如纸,就连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
“君珩,你没事吧?”凌雪脸色一变,连忙勒停了缰绳,可还不等马儿停下,聂君珩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无力地滑落马背,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凌雪的心猛地一紧,毫不犹豫地跳下马背,迅速来到聂君珩身旁。
方才只顾着逃命,并未来得及查看他的伤势,可如今看来,他伤势很重,已经流了许多血!若再不及时处理,只怕流血过多而死!
想到这,凌雪也顾不上赶路了,她扶着聂君珩在一颗大树下暂时落脚。
身后,一直紧跟着他们的雪狼也停下了脚步,静静守在两人身边。
此时,聂君珩因失血多过已经昏了过去,这一路颠簸,使得他的衣襟被鲜血濡湿,里衣几乎被染成了红色。
凌雪看着只觉得触目惊心,心痛到无以言说。
她解开聂君珩的衣襟,查看着他的伤势,只见肩头两道伤口处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凌雪颤抖着手从怀里取出止血药,将药粉轻轻洒在他的伤口处。
可这药只有止血的功效,并无止痛的作用。看着聂君珩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的模样,凌雪只恨在自己为何没有多放些药物在身上。
好在箭上没毒,否则,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上了药之后,她又从自己身上撕下几块碎布,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此时,风雪依旧,前路茫茫,凌雪抱着聂君珩,用披风将彼此紧紧裹住,两人就这么背靠着大树相互取暖。
雪狼也走了过来,在凌雪身边安静躺下。
过了不知有多久,聂君珩逐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