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嬢嬢!”无恙抱住樱宝求夸奖。
“咱们无恙真厉害。”樱宝摸摸他脑袋,将他抱起来。
这时,有个牧童骑着一头大水牛从远处走来,看到这边有一大群人,便驻足不前。
无恙新奇地指着大水牛啊啊叫着,想过去。
樱宝没动,魏湛与楚顺已经走到牧童面前,询问本地情况。
比如簇有没有人逃田,有没有人去做劫匪,或者有没有人乱收赋税欺压百姓等等。
牧童想了想,抠着鼻子道:“有,上几还来了几个官差,让咱们村每户交一石粮食,是从京城来了个郡主,那个郡主仆役众多,需要很多粮食才能养活,官差这次收粮是奉了郡主的命令。”
魏湛一听这话,心中怒火腾起,又问:“那些官差是每次来催缴赋税的人吗?”
放牛娃点头。
“很好。”
魏湛让放牛娃离开,转回来对樱宝道:“看样子,衙门里从上到下都烂透了,不好好整治根本不校”
自己这边给百姓降赋减税,那边就有差役上门收缴粮食,如此阴奉阳违的东西一日不除,这个县一日就不会好。
樱宝:“此事先不要伸张,咱们回去就张贴告示,招收几名授课先生,就给孩子们寻的。武职先生与文职先生各两名。”
魏湛不解:“就招几个有什么用?”本县有数十名衙差,每个衙差的背后都有一个豪绅家族的影子。若想替换他们,不招收百余人根本没用。
“这是拿这个做幌子,别人又不知道咱们到底招多少人,只要审核通过,全留下便是。”樱宝道。
魏湛恍然:“也行,回头我就将告示贴到每个乡,确保每乡能招六个人。”
樱宝:“记得,必须是为人正直,又很穷的。”
找人做事,就得找贫穷人家,他们为了有份稳定的收入养家糊口,必定极尽全力维护他的职业。
她就是要用贫穷人家的孩子,替代那些“世袭罔替”的吏与衙差。
当然,若那些衙差们安分守己,自己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
因朝廷实行的募役制,也就是用钱雇佣衙役与差役,不再像以前那样,让民众轮流服役,致使这些职务逐渐成为某些饶生财之路,更是被一些人世代霸占,日子一久,弊端就来了。
官差勾结,欺压毫无反抗力的穷苦人家,即便弄死个把人,苦主家都无处伸冤。
这不,她年前刚杀鸡儆猴一次,那些人安稳不足三月,又开始胡作非为了。
这次竟扛着自己的名头在外行事,着实可恶。
回了县城,魏湛马不停蹄地让人写了招聘文书,张贴在各个乡镇集市上。
随后陆续有人上门应聘。
这些人里,魏湛挨个查看户籍,核对人员是否是本人,又剔除掉家里成员有吏差役的人家,出身富贾豪绅的也一个不要,剩下来的,就只有四十多人。
“将他们送去各乡做事,配合各乡里正征缴赋税工作,一旦发现有啥不对,让他们及时禀报。”魏湛对楚顺道:“你再带二十名侍卫一起去,若有人提出异议,直接带回衙门,让县令教他们怎么做事。”
魏湛一想起那个梅县令,心里就一肚子火气。
老家伙五十多了,按理早升任其他职务,结果仍旧做个县令,也不知他是政绩不够,还是故意留在地方做个高皇帝远的一方父母官。
但不管怎样,自己必定将那老家伙弄走,让其留在周河县,迟早是个祸害。
楚顺一抱拳:“是!”
魏湛处理完公务,这才从书房出来。
忽听父亲那边院子一片喧哗,似乎有人嚎啕大哭,尖叫不已。
魏湛拧眉,负手朝那边走去。
刚踏进魏宅大院,就见一群丫头婆子围着不停拉扯的两人劝架:“大娘子,快松手啊,您将大公子的衣裳都扯坏了。”
曹氏被众人掰开手,愈发大声嚎哭:“你个丧良心的!我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将你一对儿女拉扯长大,你却要纳我妹妹!你还是不是人啊!我的个老爷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啊?”
魏湛听到这些话,心里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他脚步一转就要回去。
“七郎!你给我站住!”曹氏一眼看到魏湛,气不打一处来,直直冲过来,就要一头撞上。
那些丫头婆子一看可了不得,连忙拉住曹氏,“大娘子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又冲着七郎君去了。”
曹氏哭嚎着,一手指向魏湛:“肯定是你搞的鬼!你个挨千刀的......我妹妹明明就是......”
话音未落,脸上已经挨了魏文柏一巴掌,顿时将她打懵。
魏文柏阴着脸喝道:“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将你休了!”
曹氏哑壳,捂住脸不可置信地望向丈夫:“你打我?你竟然当着下饶面打我?嗷......我不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