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鼻子脸色惨白回到座位上坐着的周栀,嘴里不停嘟嘟囔囔,吓的陆远东慌忙起身,把那道还冒着热气的菜端到坐在对面的周志远跟前。
“拿走,拿走,哎吆……这味道闻着就恶心的慌……”
尖椒的辛辣味道同猪大肠的特殊味道混杂在一起,味道越发浓了,她脖子一抻急忙起身就再次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跑。
“啥情况这是,真是吃坏肚子了?”
田心萍急急忙忙一溜小跑追了过去,姚宁静同宁雪梅则急切询问陆远东。
陆远东一脸的无奈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最近丫丫饭量大增,口味越发刁钻了,这两天就喜欢吃辣的,趁着舅妈不在,她偷偷跑出去买了好几次臭豆腐……昨天还念叨着回家里可以吃妈妈做的尖椒大肠,谁知道突然就成了这样了呢……”
宁雪梅有点发蒙,周栀最近功课不上心,老是偷偷吃东西,为了这事她还罚抄好几次,那丫头就是个心理素质非常强大的,就算是罚抄罚背书该偷吃吃该喝喝那是一点不拉下。
住到程栋梁家里一个月的时间,周栀的气色明显好多了,脸盆都大了一圈。
像今天这般情况倒是第一次见到。
她就有点心里犯嘀咕,来之前说的好好的,回周家吃过老爷子的寿宴,回去后就要考核她的功课。
为了提高周栀的学习效率,宁雪梅特意根据功课进度做了几套试题,前几次测试的结果那是惨不忍睹。
她连最基本的虫子的名字特征及草药的疗效都分不清楚,那叫一个张冠李戴,制毒的草药写在解毒的草药上面,要是现在让周栀去治病救人,本来没有什么大毛病也能让她送到阎王爷跟前去。
她说要考试的时候周栀就是百般不情愿,嘴里念叨着好不容易回娘家一次,就不能玩个痛快吗?
她闷头吃蛋糕的时候还不时抬头看看宁雪梅,还不时抬头看看田心萍,她那是想着找个机会让田心萍当说客给她说说好话呢。
一开始她还怀疑周栀这是在跟她耍小心眼,企图装病蒙混过关,但是看周栀那惨白的小脸色,也不像是装的啊。
周志远起身把这盘菜端走,拍拍坐在身边的姚宁静,示意让她过去看看。
周栀向来身体康健,一年到头连感冒都不会有的人,田心萍都开玩笑说她壮实的跟头小牛犊似的,怎么会突然生病呢?
最心疼爷爷的老爷子看孙女这情况,担心的直咧嘴。
“定是学习累的,雪梅啊,咱们得因材施教啊,咱们丫丫就不是个学习的料啊,旱鸭子你非得让她当天鹅飞起来,累死了也扑通不动啊……”
“叔,您这话可就错了,我就感觉咱们周栀,还真是那块料呢!她会成为新一代蛊王,比我家大妹子本事还要厉害的那种!等过个十年八年,整个种花家就没有能比过周栀本事厉害的,所有的疑难杂症到她手里保准药到病除,非但医术高,本领也高,那就是无人能敌的女侠,嘿哈……”
程栋梁从椅子上站立起身,一本正经同周有田说着话,还特意做了一个白鹤展翅的动作。
“瞧瞧,就是这么个飞法,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一桌子的人被程栋梁逗的不轻,他说话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样子,谁能看出这人其实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偏偏说的话那是又不能让人信服!
这又开始管宁雪梅叫大妹子了!
他连自己是谁都是稀里糊涂的!
张破岳笑着问程栋梁,他是谁。
“我大舅哥啊,妍菲她大哥啊,我大妹子不就是你媳妇?哎吆,你说说你这个人,跟我大妹子年龄差不多吧,你看看你又黑又老满脸褶子,我大妹子那是年轻漂亮好看的很,你们两口子上大街上一站,人家不得说你这是带着闺女出来了……”
程栋梁嘿嘿坏笑在椅子上坐下,拿着蛋糕使劲吃了两口,疑惑摇摇脑袋问坐在一边的程向雨,这馒头做的味道太不筋道了,太软和了,那是一点都没有嚼头!
“哈哈哈,哈哈哈……”
一桌子的人都被程栋梁逗的不行,张破岳无可奈何冲着宁雪梅笑笑,你说说这事整的,就连程栋梁都知道他们是两口子了,偏偏他跟宁雪梅到现在还不能生活在一起,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等什么等,都老夫老妻了,该办事办事该扯证扯证,真能矫情!我都替你们急的慌!”
那先前埋怨这“馒头”没有嚼头的程栋梁,这会埋头吃着蛋糕,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张破岳伸出藏在桌子底下的手,轻轻戳戳宁雪梅的手,刚要戳第二下,就感觉手上有凉冰冰滑溜溜的东西在爬行,突然传来一阵刺疼。
慌的他急忙低头一看,急忙把手从桌下面抬起来,举着手指头对着爬在他手臂上的小黑无可奈何的叹口气。
“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