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表情都很平静,两人都是白衣如雪一尘不染,他们的人已经变得和他们的剑一样,冷酷锋利,他们的剑尚未出鞘,剑气都已经令人心惊。
两人正式动手之前,先来了段过场台词,互相介绍自己的剑,西门吹雪说:“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叶孤城说“好剑。”然后扬起手中剑,说:“此剑乃海外寒铁,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
西门吹雪也回赞“好剑”,之后就屏气凝神,做着出手前的最后准备。
云清忍不住想笑,转头一看,果然看到叶修在对着她笑,两人又想到一处去了,都觉得这对话装逼又尴尬,云清心想,幸亏她跟人动手时没这个习惯,不然还要跟人介绍,她的清云剑乃天外陨铁铸造,重一百三十二斤,那场面,真发生了她能用脚趾抠出一套别墅。
但是很显然,会有这种感觉的只有云清和叶修,沈浪他们都接受良好,丝毫不觉得有问题,表情里甚至还带着赞赏。
两人拔出剑,挽了个剑花,向对方刺出,刺出的剑并不快,他们之间的距离还很远,剑锋还没接触,就已经开始不停的变动,人的移动很慢,剑锋的变动却很快,因为他们他们的剑术,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两人都已经达到了人剑合一。
随着距离缩进,两人手上的剑招已经变化了百余次,叶孤城的剑就像是白云上的轻风,迅捷飘逸无形无迹,西门吹雪的剑则如一道闪电,迅捷炫目无可匹敌,两人一直是棋逢对手不分上下,但在百招之后,陆小凤的脸忽然变了。
他已经看出来了,就在接下来的二十招内,叶孤城的剑必将刺入西门吹雪的咽喉。
二十招转瞬即逝,两人的距离已经近的不能再近,都刺出最后一剑,叶孤城的剑刺向西门吹雪的咽喉,西门吹雪的剑尖已经抵在叶孤城的心口,这一刻,连他们本人都已经不能停下。
陆小凤心都凉了,他甚至都忘了自己请来的帮手都在旁边,电光石火间,沈浪忽然动了,他闪到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之间,两手分别捏住两柄剑,就让它们再不能前进分毫。
生死之争,也要讲究一鼓作气的,千钧一发之际被沈浪拦下,叶孤城和西门吹雪都失了锐气,分别向后退开一步,还剑入鞘,冲着沈浪拱手道:“多谢沈前辈出手相救。”
如果没有沈浪阻拦,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会是一死一重伤,因此他们这声谢说的是真心实意,沈浪微笑道:“你们的剑法已经有了心剑的境界,假以时日,未必没有破碎虚空的可能,若就此陨落,未免太过可惜,也是武林的损失。回去后,好好吸收此战的经验,期待你们能更进一步。”
凭沈浪江湖前辈的地位,和他阻止两人的举重若轻,说这些告诫勉励的话,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很能听得进去,都敛容应是。
直到此时,陆小凤才放下提着的心,吐出一口气,凑过来笑道:“我就武学武永无止境,你们还没到进无可进的地步,没必要进行生死决斗,外面的世界精彩着呢!”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看向陆小凤的目光中带着暖意,他们经过一场比试,尤其是西门吹雪,在生死之间走了一趟,又疲惫又兴奋,有许多感悟需要静下心吸收,众人体谅他们,也不多说,略微寒暄几句就告别离开。
等云清四人御剑离开,叶孤城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叹道:“果然是人外有人,以往是我狭隘了。”
叶孤城以前以为自己武功够高,已经没有进步空间,还觉得高处不胜寒,找不到奋斗的目标,甚至无聊的去参加南王父子那儿戏的篡位谋反,现在想来,真如井底之蛙,现在想来幼稚的令人发笑。
不过知耻而后勇,早在旁观过沈浪和吴明那一战后,他就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所以仍要与西门吹雪对决,不过是对前事做个了结,也好心无挂碍去追求武道高峰。正是因为有了奋斗目标,他和西门吹雪都不想折在这里,这才默认了陆小凤拉人的行为。
叶孤城知道沈浪武功高,却也没想到能高到这种程度,一出手,他和西门吹雪两个人似乎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但这样的强敌,非但没有让他畏惧,反而充满战意,他们这种人,都是越挫越勇的,从不知退缩为何物,迎难而上才是他们的风格。
西门吹雪则问陆小凤:“武功练到沈前辈那种程度,可以做到御剑飞行?”
陆小凤摇头道:“应该不行吧,能飞起来的是叶修哥和云清姐,他们两个学的好像不是武功,而是道家修行那一套,反正手段神奇的很,我也不过窥得冰山一角而已。”
西门吹雪若有所思,他想自己可能太闭塞了,不如陆小凤见多识广,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去桃源山庄看看,多向别人学习,可能更有助于自己的提高。
陆小凤吹着山顶的冷风,看看叶孤城和西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