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没听懂这里面的关系，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理解过完美灵格意味着什么。
那远非反蜗牛跟他说的那样，只是灵力质量的体现。
“你觉得我距离完美灵格，还有多远？”
大罗天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谷云奇怪的看着祂，说：“应该不远吧，你不是说自己想要去第十层的话，随时都可以去吗？”
“哈哈哈，小友伱啊，真是一点都不懂呢。”
大罗天仿佛回想起了什么，再看向谷云的时候，只觉得他真的很想自己印象中的那位挚友：“完美灵格能够踏入第十层，可达到第十层，并不意味着他的灵格就是完美的。”
就像大罗天，祂就有着前往第十层的资格，但这并不是说，只要大罗天前往了第十层，祂就获得了圆满灵格。
“至高天那个笨蛋，一直将二者混为一谈。”
“在他眼里，我就像随时都能获得完美灵格一样，”大罗天摇头道：“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挚友如何会抛下一切，只为了找到真正的完美灵格。”
“100%，是凡人眼中的圆满。”
“可在天生圆满的我眼中，你们所谓的圆满，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在大罗天的描述中，真正的圆满灵格是不存在的。
因为世界的极限就是大罗天，只有当大罗天达到了更高的层次，祂所创造的世界才能诞生出低于祂的力量。
“你的灵格，犹在我之上，甚至超越了我的极限。”
大罗天告诉谷云，降天为人可以提升一个人的先天灵格，但这种方式本身其实是存在极限的。
当一个神明的灵格突破了90，再想要提升1点，都难如登天。
“降天为人的本质，是打破自身极限，向死而生，从而获得更多的可能性。”
换而言之，只有不断去超越自身所处的境界，他们才能继续向前。
“不过这种方式却存在一个弊端，那就是每次提升灵格，都需要面对比之前更加艰难的考验，”大罗天：“我见过无数宇宙的诞生和毁灭，最终才拥有了现在的力量。”
然而到了这一步，无论大罗天再怎么努力的去提升，祂也无法达到真正的完美。
100%的确是完美的，但它只是狭义上的完美，是相对完美。
而谷云的灵格不一样，那是绝对意义上的完美，也是真正的完美。
“挚友想到了达到完美的办法，”大罗天：“那就是，打破不可能，做到真正的一去不回。”
“什么？”
谷云思考着大罗天的话，但以他现在的水平，实在想不到能够实现完美的途径。
“办法很简单，但要做到…”
大罗天告诉了谷云答案：“挚友对我说，既然在这个世界找不到，那就去世界之外寻找。”
“是的，世界之外还有世界，我并非唯一的创世者。”
“不过创世者与创世者是无法相遇的，同样，世界和世界也不可能发生交集。”
“这里面的原理很复杂，你可以理解为，时间的每一秒都是独立的，没办法让1秒内的两个世界重叠在一起。”
“额…”
谷云觉得这个比喻，实在是有些过于抽象了：“你真的做不到？”
“我当然做得到！”
这是凡人对时间的理解，如果放到大罗天面前：‘我有九种办法让两个时间段叠放！九种！’
“不是，我是在跟你说做得到做不到的事吗？”
大罗天不禁扶额，祂觉得谷云貌似继承了挚友的不少问题，比如这突如其来的跳脱和不靠谱：“我是在跟你说结果，就是世界是不会发生冲突的，因为我们压根不在概念上。”
“挚友选择离开我，去寻找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不可能的可能？”
“一个没有任何超凡力量的世界！”
大罗天说：“对术士来说，抛弃灵力，抛去立身之根的知识和力量。”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一次超乎想象的试炼。
“挚友所需要的世界非常的苛刻，那就是非任何人创造，且本身就凌驾于一切之上，哪怕是我，也无法触及，无法察觉，无法观测。”
满足这样条件的世界对大罗天而言，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毕竟，祂既然找不到，那如何找到？
找到找不到的世界。
那个世界没有回来的办法，所以要从回不来的地方回来。
不可能的可能，找到找不到，从回不来中回来…
“这一系列的悖论，共同构筑出了一座桥梁，为挚友搭建起了通往完美灵格的道路。”
大罗天不知道挚友找寻了多久，只知道，他在某一刻彻底消失了。
祂再也无法探寻挚友的存在，看不见他在哪，甚至连关于挚友的记忆都开始缺失，宛若一场虚无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