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占据陈、璞二州及一半信州的胡敬业野心尽显,开始对陈州及另外半边信州发动进攻。
平州这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狄飞羽、鹏程图、张志等一系列大将都被派去北边同胡敬业长子胡嗣业作战。
当然,平州这边连番灾劫之下,所能动用的兵力并不算多,因此一直都处于守势,并未主动进攻。
同时,还与占据信州南部的孟桐达成一定程度上的合作,保证不会背刺对方。
相对来说,孟桐的日子更难过。
无他,他不但要面对北边的胡敬业,同时还要对抗庆州的黎诸用,可谓腹背受敌,加之信州的半州之地,本就不算太好的地界,只能靠着几处天险苦苦支撑,形势对其很不乐观。
外部带来的巨大压力,让平州内部也很不好过。
现在处处都需要人手,尤其是已经被改造的极为适宜耕种的煌泽府,更是需要大量人手前去开垦。
白先生十分清楚煌泽府如今的重要性,只要能将此地善加利用,最多十年,便可产出源源不断的粮食,这将成为他们争霸天下的雄厚资本,因此,即便如今局面再难,也不能停下煌泽府的开垦之事。
为此,灵璧公主已在此亲自坐镇两年多。
这两年来,由于青壮不足用,光是那些老弱病残开垦,自然是不行的。
因此灵璧公主大胆决定,放开一切限制,将平州所有有气力的妇女也全都发动起来。
不白干,给地种的,只要是你自己开垦出来的地,就归你。
这对于诸多无地之人而言,可谓是天大的好消息。
灵璧公主也没想到,这一招下,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那就是让平州忽然“多”出来许多青壮。
当然,实际上并不是真的多出来的人,而是本来就有的人。
只是以往大家要么担忧官府重税,要么害怕自家孩子死在战场上,都谎报家中人口。
比如说家中五个男丁的,可能只会报三个。
这样的情况十分普遍,可不是一家两家。
在这次垦地分地的政策施行之后,这些个隐藏的“黑户”都被吸引,大多跳了出来。
对此,高希德得知,大为开心,并未追究这些人此前的行为,反倒正常为他们上户籍,并且也享有其他一起平州人应有之待遇。
垦地得地之事自然也在其中。
此举极大促进了平州之人的热情,都参与到生产建设中。
白先生见此,很是欣慰,认为之前十年积累下称霸天下的本钱之说,可能有些保守。
现在看来,可能只需要五六年。
此时,灵璧公主方从农田上下来,在和其他人一般的一间联排房中暂时休息。
这种简单易建的联排房,现在已经是各种需要开垦之地临时建筑的典范。
而灵璧公主本人不但和其他人住一样的居所,名下还有两亩田地,都是由她自己亲自耕种的。
劳累一日,灵璧公主并未如其他人一般休息,而是又翻看起最近一段时间来各地开垦情况的统计册。
看着其上内容,灵璧公主较为满意,开始提前盘算起秋收之后,下一轮需要种植之物。
作为引领众人之人,自然是要走一步看三步的,这样提前做计划的事,她早已习惯。
正构思着呢,忽觉一阵困意席卷,恍惚间,已来到一片无边花海之中。
又到此处,灵璧公主顿时露出惊喜笑容,下意识整理一下自己的仪态。
事实上,如今的灵璧公主可没有什么仪态可言,遥想当初方恢复容貌时的那个绝世美人,现在不过一个皮肤粗糙的“农妇”模样,实在谈不上什么形象。
虽然灵璧公主平常都不在乎,但面对这位神明挚友,还是有那么点儿在意的。
调整一下之后,轻车熟路走到花海亭中,过见一飘逸神人坐于其中。
见到灵璧公主,夜明笑着伸手相请。
灵璧公主见此,心中释然,虽然两年多不见,但这位对自己的态度没什么变化,又何必为区区皮相之事而忧虑?
待灵璧公主坐下,夜明笑着为其沏一杯茶:
“挚友这两年来,当真辛劳,倒是在下,连一铲土都没翻过,却能安然享用万民香火,实在有愧。”
“夜兄说笑了,若无你暗中为我等保驾护航,我等又岂能享今日安稳之劳作?”
“哈哈,咱们之间就不相互恭维了。”
灵璧公主闻言,也是笑起来。
随后两人交流不少关于最近两年之事。
可知,虽然平州整体向好,但总是还有些问题的。
尤其是有一部分利益受损的士绅权贵不满高希德偏向于穷苦百姓的政策,暗中经常搞各种小动作。
不但如此,胡敬业那边还暗中派的有人与这些士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