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不再停留,消失在屋中,而饶盟也赶忙前去调动人手......
前往祭奠的路上,彭宽坐在两人抬的长椅上,听着身边人的汇报。
不是坐不起轿子,而是南州这地方,山岭太多,轿子实在不方便,这才用长椅。
“老爷,如您所料,城中眼线方才来报,藤甲军有调动迹象。”
“哼哼,饶盟这老小子,他的心思老夫岂能不知,此时必然想的是调动全部军队,全力以赴趁机杀我。
只可惜,他绝想不到,老夫也是全军出动。
就算藤甲军再厉害,同时对抗宣抚使、安抚使手下两支军队,也别想讨到便宜。
更何况,对付藤甲军,老夫也是有杀招的。
只是此法过于歹毒,恐用之折寿,这才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只是老爷,他凭什么会因为您祭奠夫人之事,就敢这么豪赌?”
“这个饶盟疑心极重,容易多想。
太复杂的计划,反而不容易让其上当。
因此,老夫这次真的只是为祭奠夫人,而没有其他计划,在他看来,就是无法理解之事。
如此必然多想,全力一搏,也就是必然之事。”
彭宽略显得意的说着,对自己的智谋十分认可。
彭福也是有下人抬着长椅,可以安稳躺着前行的。
倒是幺妹这个“准少奶奶”没有这个待遇,要和四哥一起走路。
好在对于他们来说,这并不是事。
走一段之后,彭福忽然打个哆嗦,指着前方道:
“前面好吓人!”
他这个举动立刻牵动彭宽的心,连忙看向自己宝贝儿子:
“福儿,怎么了?”
“爹,那边好吓人啊!”
彭宽闻言,看向前方。
此处乃是一处乱葬岗,山头大小坟包无数,还有许多被填平的大坑,里面都是死人。
离着还有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从乱葬岗处吹来的阴冷之风。
“福儿不要怕,只是一些坟头而已。”
彭宽连忙下了躺椅,拉着彭福的手,安慰宝贝儿子。
这时候,幺妹手中鸟笼里的“知更鸟”忽然小声对她说道:
“这地方不对,地下有一个很厉害的蛊虫,不过好像还没有长成。”
“蛊虫......”
幺妹看一眼周围的众多坟包,怀疑可能是某种尸虫。
尸虫出现在乱葬岗,再合理不过,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不料,方走到乱葬岗前方时,周边忽然弥漫出一阵大雾。
那雾气来的蹊跷,将乱葬岗方圆几里全都笼罩其中,整个祭奠队伍在大雾之中,顿时收尾不相见,稍微离远一些,便会被雾气挡住视线。
正在众人疑惑之时,一向见多识广的彭宽立刻意识到不对,顿时大喊道:
“当心,是‘五圣教’的手段!”
正说着呢,却见队伍中有人忽然痛苦的捂着肚子,惨叫起来。
彭宽见此,瞳孔微缩:
“这是‘五圣教’的神虫雾,大家快用布沾水捂住嘴!”
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两枚官印。
这两枚官印,一枚是代表中原知州身份的官印,一枚是代表土司身份的官印。
手持双印,大喝道:
“邪祟退散!”
两枚官印发出常人不可见之光,所过之处,周围雾中有无数细小飞虫坠落在地,纷纷死亡,只是周边雾气本身却没有消散。
彭宽见此,明白这雾气应当就是自然之雾气,官印对其无用。
手托官印对雾中大喝道:
“何处宵小,胆敢造次!”
回应他喝问声的,是自雾中冲出的大量人影。
这些人,一个个都身着黑袍,衣服上印着不同毒物花纹。
现身之后,不见他们直接发动冲锋,而是施法起来。
随着这些人动手,便见雾气之中,有大量蟾蜍、毒蛇、蜈蚣、蝎子、蜘蛛等毒虫冒出来,向着祭奠队伍而来。
这样的场面,要是放在别处,估计吓都能吓死不少人。
但这里是南州,本地人对于这些毒物的接触可不是一天两天。
见到这些毒物,并未慌神。
彭宽也十分镇定,对众人大声道:
“撒药!”
众人闻言,立刻打开抬着的箱子,这些原本应当存放祭奠亡者用品的箱子里,居然没有一件祭奠用品,里面都是各色坛坛罐罐。
内中乃是许多种专门对付虫蛊之类的药粉、药液。
众人拿出这些东西,也不客气,纷纷撒出去。
毒虫们在接触到这些东西之后,一个个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