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欠国库银子的那些老家伙,哪一位也不是好惹的善茬,大多都是北冥都城的世家权贵。
就是连司寒自己也不能肯定安歆就能把这笔欠银要回来。
司寒能想到的,安歆只会比他想的更明白透澈。
她低垂着眼帘,眼眶里漆黑的眼珠滴溜溜一转,抬起后看向司寒认真的说道:“你说我一个外国使臣去向他们讨债,也许那些人都不会给我开门。”
“陛下你有没有考虑过,赐给我一个啥,让他们见了不得不请我进去一杯茶的东西。”
司寒一顿,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不得不说,她真敢要。
这种能让那些大臣见了不得不请她进门的东西,能是什么平常的玩意儿,除了能代表皇权的旨意。
司寒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让那些大臣肯让她进门。
不过司寒也很认同安歆提出来的这番话,的确没有凭证,那些大臣不说给她开门,让她有机会讨债。
恐怕看见她,不把她打一顿就算是好的了。
看着安歆拿着他亲手写的圣旨高高兴兴离开的背影,司寒眯着眼,手指轻轻的敲在桌子上,御书房中响起一声声规律的敲击声。
要说司寒自己一点库银也没有那也是不可能。
只不过他接手北冥的时候,国库真的没剩下多少银子可以用了。
不过先前的北冥帝私库里,可是有不少金银财宝堆放的满满当当,这些在他死了后,可都属于司寒的了。
只不过这些财产,司寒都拿出来另作他用了。
安歆他们这些被留下来的使臣,司寒一时之间也没有给他们安排新的住处。
因此安歆出宫后,坐上马车又回到使馆这边。
走进去看见白玉衡和轩辕鹤他们也在。
看见她回来大家都站了起来,安歆对着他们礼貌的笑了笑,“大家都坐吧,别客气。”
毕竟自己是这个暂时居住院子的主人,最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安大人听说你被北冥皇帝宣去上早朝了,没事吧?”
安歆看出几人眼中真诚的关心,自己也真诚了几分,“没事,就是让我帮他要一些很久以前的欠账。”
“什么样的账目,既然需要安大人亲自帮他去讨要,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苏言丘皱了皱眉,“安大人可要想好再做决定。”
冷向白也认同苏言丘说的话,担心的看着安歆。
安歆嘴角勾起,无奈涩然一笑,“他把我们留下来,为的就是为他所用,你们觉得他能容我拒绝吗?”
坐在厅堂里的人,面面相觑,他们的命运现在掌握在北冥新帝手里,有些事确实不容他们拒绝。
那些选择离开半路发生意外生死不知的使团,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惊醒。
要不那些消息怎么就那么快被他们派出去的人打听出来,还不是某些人为了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还不是想让他们安分的为他做事,要不后果自负,为逆者,下场绝对不会好。
安歆看见一霎唧蔫了吧唧的几人,勾唇笑了笑,“告诉你们一件开心的事。
我虽然答应了司寒帮他去讨要那些银子,但也不是白帮他做,这件事。”
姜炫看出安歆眼里的一抹狡黠,就知道恐怕这家伙也没真吃亏,于是微微的摇了摇,微不可查的扬起嘴角笑了笑。
能让她真吃亏的,恐怕这世上也没几个人。
“哦”白玉衡不认为安歆能在一位帝王身上倒到什么巧,于是疑惑道:“此话怎讲?!”
轩辕鹤也跟着说:“安大人,展开说说。”
苏言丘和冷向白他们也看向安歆等着她的下文。
安歆摸了摸下巴看向他们来了一句,“大家出使来北冥身上恐怕都没有带多少现银吧?”
其他人都认同的点了点头,“的确。”
“谁出这么远的门会带那么多现银,不仅累赘,还危险。”
安歆:“可是各国的银票很少有互通的,在自己国家兑换倒也方便,在别的国家只能跟跑商的大商行互换。
他们因为要到各国去经商贸易,所以愿意兑换其他国家的银票,可是与他们那样兑换银票,可是要大大缩水自己十分之三四的存银。”
大家想到现在自己手里所剩无几的现银,和身上所带的厚厚一沓银票,各位的脸色都黑的能滴出墨汁来。
一百两银票只能兑出六七十两现银,他们从来没有觉得那些商人是这么可恶过,这比打劫还要狠。
如果他们真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回到自己的国家,他们一个个真的可能都会变成穷鬼。
从来没为钱发愁过的一群矜贵的男人们,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安歆看见他们一个个苦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