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酒已喝了五杯,老同学有什么事可以说了。”李金贵喝完第五杯,掏烟点了一支说。
“呵呵,要不…先给老同找两妹子一起喝酒?”吴四海很江湖道。
李金贵一摆手说:“别…别,先说正事儿……。”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听说老同学往后要来县里上班了?”吴四海一时不知怎么说,因为他要说的事,真的很那个啥。
“唉,没办法啊,在公司没背景没人脉,所以被流放了呗。”李金贵笑说。
他当然笑啊,虽然说从市里到县里,从总公司到分公司,好像是降职了,但在市里是凤尾到县是鸡首,在总公司虽然看上去威风,但油水实在少得可怜,到县里就不一样了,新厂的总负责人啊,实权啊,而且这个位置肥得很,估计等新厂正式开工,自己的腰都得大两圈。
想想都要笑出声来,自从公司的任命下来后,李金贵就一直飘在空中。
“总负责人啊,投资五个亿的项目总负责人啊,老同学你竟然说是流放?你是想让我这样的人马上去死吧,老同学你的心太狠了。”吴四海不着痕迹的拍了一记。
“唉,开荒牛而已,投资越大工作就越多,累啊。”李金贵继续装,几十岁人了,竟然还十分享受这种秀优越的感觉。
哎呀,有这样聊天的吗?让我怎么接啊,吴四海有点恼自己,刚才干嘛乱扯,直截了当不就完事了吗?
呵呵,很多事,直截了当是谈不好的,必须有些拉扯才谈得好。
“能者多劳,这句话无论在哪都永远正确。”吴四海笑说,“雷氏照明的董事们都是聪明人,如果老同学没能力,他们会把项目交给您负总责吗?五亿啊,不是五万。”吴四第不得不继续拍,但已越来越直白了,妈的,再扯就无词了。
“哈哈,行了,不要再捧了,捧得越高摔得越惨,还是说你的事吧。”李金贵大笑说,心情愉快。
“其实,我想请老同学帮忙报仇,我想把一个家伙搞臭了,最好是把他送进去。”吴四海一咬牙,说出来意,一点都不觉得交浅言深,大不了,比银子呗,反正李金贵又不是多正经的人。
能和“社会人”交朋友,能和古惑仔打交道的人,能是真正的好人?
“啊?报仇?听起来怎么像武侠小说呢,老吴,到底什么事?撬你墙脚抢你情人了?还是抢你的生意断你的财路了?他谁啊?”李金贵皱眉说,虽然他和江湖人认识,但各有各的规矩,相互借力的事可以有,却不能随便的。
他觉得吴四海越活越回去了,都几十岁了,怎么还像十来岁的小年轻,竟然说什么报仇这样的话。
“知道我是怎样离开招商局的吗?我被人阴了,被人逼走的。”吴四海当然不会跟李金贵说实情。
“啊?不是说你自己辞职吗?其实当一个小小的副局长也没意思,外面海阔天空多好。”李金贵不以为然的说道。
“唉,在老同学面前我没必要隐瞒,确实是自己辞职的,但是被逼辞职的,这口气我忍了一年多了,憋屈啊,老李,无论如何你得帮我,我可以给钱……。”吴四海表情很出位,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李金贵摇了摇头说:“老吴,钱不钱的先不说,我想知道要报复的人是谁?是不是现任招商局长?”
“不是他还有谁?就是那王八蛋。老李,你现在是雷氏罗山新厂的总负责人,非常多的机会把他弄进去。”吴四海恨恨的说。
李金贵不吱声,他有点不明白吴四海,干嘛要把人弄进去啊,直接废掉他不好吗?
“老同学,你真的不肯帮我?”吴四海盯着李金贵说。
“你给多少钱?我帮你找人把他废了吧。”李金贵说。
“不,不伤害他的肉体,我要毁掉他的名誉,毁掉他的前程,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吴四海抬头看李金贵说,“钱和女人,是大杀器,不管多大的官什么样的官,只要沾上这两样就毁了,老同学你懂的。”
“唉,你的要求太高了,你不要怪老同学,让我考虑一下吧。”大家都知道对方什么货色,李金贵说。
吴四海没说话,忽然掏出一个茶壶,紫砂茶壶,打开盖子倒过来扬了扬,尼玛,来夜总会喝酒竟然带着茶壶来?李金贵有点愕然。
吴四海叫服务员拿开水倒了一壶,盖子盖了片刻,倒出一杯水递给李金贵。
李金贵接过喝了一口,眼睛忽然亮了,闪闪的,像饿狼看到猎物。
“帮我办了,这只养了一百年的紫砂是你的了。”吴四海真的舍得下本钱啊,竟用一只养了百年的紫砂壶做报酬。
“养百年了?”李金贵拿起茶壶打开盖子看了一眼,眼睛更亮了。
“你觉得,没百年能养成这样子?这壶是我爷爷养的,后来我爸养,最后到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