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群秃驴是疯魔了。”任南北啐了一口:“武圣阁会不会这么容易倒台且不说……有着强烈宗教色彩的佛门绝无可能入主神武司,否则佛门岂不是还能养出几尊信仰封圣来?中湖那位绝不可能答应。”
度难菩萨笑着说:“佛门当大兴,这是大势,不可逆,不可挡。”
慕遥夕嗤笑道:“难不成佛门打算入京?”
菩萨沉默着笑而不语。
慕遥夕一怔,眼中流露出几分怒色:“你们当真是疯了……”
“不要误会,佛门并无挟天子之意,恰恰相反……我们是前往京城勤王。”度难菩萨双手合掌,再度佛光普照:“如今大夏面临暗潮威胁,中枢空虚,武圣阁三圣离京,京师防备力量空前低落,当是我等三教中人拱卫京师的时候,道门未必有这份余力,佛门自当义不容辞。”
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
慕遥夕明白了佛门的意思,这是打算走流程啊,去京城刷存在感和声望……佛门也知道不可能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但他们也不想继续留在玄天司内和道门内斗了,因为玄天司根本不成气数。
“好啊。”任南北扶着膝盖艰难站起:“为何现在不去!”
“不急,贫僧还要和二位,谈一谈佛法。”度难菩萨呵呵一笑。
慕遥夕直接点破:“此时去了,是锦上添花,未雨绸缪……但是都不如雪中送炭!”
任南北吐出带血的吐沫:“你们当真以为没人看破佛门的心思?想要雪中送炭?佛门和太岁勾结,自己都不干不净……”
“所以贫僧要和二位说一说佛法,等二位听明白佛法后,自是一切都已过去了。”度难菩萨宣佛号:“阿弥陀佛!”
“秃驴,NMSL!”
……
京城。
此时京城正值夜雨飘摇。
淅淅沥沥的小雨并不大,却下的时断时续,叫人心烦意乱。
一条长街口,在一棵树下,坐着一个人影,手里提着一个酒葫芦,正在自斟自饮。
此人扎着个马尾,面如白玉,体态修长,一身黑红色相间的衣着打扮,没有喉结,看着像是男人又像是女人,雌雄莫辨。
在他跟前的石头桌子上,除了一个酒葫芦外,还放着一把兵器,一对双刀。
然后,街道尽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数十人穿过长街,全身都散发着惊人的杀机。
整条大街夜晚见不到一户人家的灯火,漆黑一片,只有路灯长明,照亮了这些人手中兵器在暗暗反光。
留着朱红色长发的高挑女子行至街道中端,瞥见大树下提着酒葫芦自斟自饮且男女莫辨的神秘人。
双方对视一眼,继而收回。
……
等走出百米远。
“大小姐,方才那人……”
“不用管他,于今晚之事无关。”南宫珊淡淡道:“不论他是谁,也与我们也无关。”
她继续往前:“此行目的只有北冥,不要节外生枝……东方和西门如何?”
“从其他三处出发,五分钟后汇合。”
“看来他们也是一样……”南宫珊自言自语道:“还是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
树下。
刀客淡淡嗤笑一声:“驱虎吞狼,今晚会是北冥的末日么……还是北冥钥跨出那一步,把来犯者都杀个干净……那其他三家也完了,呵……罢了,各有各的活法,谁知道今晚过后,还能活几人。”
酒葫芦的最后一滴酒也被喝完了。
男女莫辨的双刀客收拢兵刃,将两把刀别在腰间后背,轻轻拍了拍,旋即顺着南宫珊来时的街道方向走去。
这条路,一直往前走,不用拐弯便可直达目的地。
十凶第三千机罗刹,来拿回刀魁之位。
……
东海海滨。
一叶扁舟停靠在岸边。
“上船吧。”
“……”
“如果你抱有疑虑可以不去,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错过,将不会再有。”
太岁望着一动不动的镇十方。
霸者这一辈子都在暗中筹谋和计划,但相较于太岁近千年的谋划,他的所有一切准备都可以说是不充分不必要,以至于这一局中他没得选择,只能沦为对方的棋子。
沉默片刻后,镇十方还是踏上了船只。
他没得选择,自己圣道根基不稳,接连筹谋最终无一所得,如今连陶如酥都失踪了,他也只能堵上一把。
一叶扁舟自动飘向海洋深处。
霸者低沉的问:“到现在还不肯将计划全貌透露给我?”
“不是不肯,而是不能,等到了蓬莱,自然一切都会知晓。”太岁双手平放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