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中,角落里的座椅上响起个声音。
“所以陈大先生的意思,就是让各个宗派给佛门当狗,等它去收拾了武圣阁?”
“玄天司吞并神武司这种事,光靠佛门有能力还不够,更重要的是来自上面的圣意。”
“武圣阁被依仗这么多年,如今又出了一个神策府,当代又是千年以降的盛世,神武司内人才济济。”
“佛门凭什么去挑战武圣阁恭维京师的地位?”
“如此改天换地的大事,光靠陈大先生的一张嘴还远远不够。”
“你放肆!”有人怒道:“给陈大先生道歉!”
陈大先生望着角落里的人,慢条斯理道:“我自是还有别的安排,神武司虽强大,但绝非没有弱点,神策府太年轻,还差的很远,如今更是不足为虑……值得忌惮的只有武圣阁,至于改天换地……自是有办法的。”
角落里继续传来声音:“在场各位都是地方名门名宿,却不思报效国家,反而拘泥于一家一姓一门一派的小事,若是有真本事,直接加入神武司寻个高职很难么?”
“你大胆!宗派传承乃是大事,你到底是谁,在这里大放厥词,不敬先辈!”有人拍桌怒骂。
“宗派传承……不过都是武道的一部分,佛门道宗皆有大传承,而诸位有的是什么?”角落中冷笑声不断:“若是传承那么重要,那为何不见各位宗派里出位武圣?”
“哦……花间派的确出了一位武圣,却是被伱们亲手赶出去的!”
听到这一声嘲讽,花间派的副宗主忍无可忍,丢出跟前的器物,青瓷杯盖激射而去,还用上了暗花三叠的手法。
速度之快只余下一道残影。
这茶杯盖子中途忽然被定格在半空,像是进入了减速带,强横的冲击力消弭无形间,彻底停滞后,落地摔成粉碎。
“啊?”
“啊这……”
“你到底是何人!”
现场一通混乱。
陈大先生握着扶手起身,云淡风轻的表情变得凝重,继而再度变化成了一副笑脸。
“好本事!”他鼓了鼓掌:“既然是神策府的贵客来了,为什么还要隐藏身份?”
角落中,来者扯下伪装。
慕遥夕手中一面墨色铁扇。
目光扫过四周:“玄天司这么多年,原本早该完成内部一统,却还是互相勾心斗角,可见尔等都是群蝇营狗苟之辈,内心毫无大义可言,将你们放置于此,就是认定你们这些人早已落后时代,不堪大用!”
“神武司和神策府可不会收下你们这群脏东西……会污染环境的。”
当面嘲讽。
可会议场中,已经没人在意被骂个狗血淋头了。
他们都清楚神策府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那绝对不是来做会议记录的而已!
有人已经悄悄摸到门口位置,打算离开,结果一开门,就被连人带门的踢了回来。
会议室的门外,白衣的青年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怀里抱着一把很长的大刀,任南北收回右脚:“听说这里有人在图谋造反,一个个都站稳了不许动,等我把你们的脑袋带回去好好审问审问。”
现场一片慌张,看到任南北就跟小鬼见了阎王爷似的。
他手里的斩草刀,杀的了世家,也斩的了宗派!
玄天司中风声鹤唳,还不都是因为他这个砍头狂魔得了个先斩后奏的职能。
多少人看到任南北堵门的时候,心里第一反应就是‘完了,芭比Q了,这辈子到头了’。
“不愧是当代骄阳……”陈大先生看了眼任南北,又看了眼慕遥夕:“你们有这份魄力直捣黄龙,的确在我预料之外。”
“陈大先生,你不过一个山野隐士,不属于玄天司,却在西陵王的幕僚团队里,如今他死了,你还在这里发号施令,运筹帷幄……”任南北握住斩草刀的刀柄,雷霆化作滚珠,嘀嘀哒哒落满堂:“你是太岁化身!”
“抓到现行了。”慕遥夕冰冷道:“今日在场者,和十凶勾结,和太岁勾结,一个不留!自裁者,尚可留一份全尸和体面!”
陈大先生却不慌不忙的说:“你们是很有魄力,但我不会收回之前的评价……”
“神策府,还是太年轻了,差的太远,不足为虑!”
任南北笑:“我喜欢嘴硬的人。”
“你们知道我为何这么评价?”
“因为白玉京已经死了!”
陈大先生冷笑一声:“没了白玉京和武圣坐镇,你们拿什么来应付更强者!”
他陡然捏碎手中一物,好似是一颗佛珠。
下一刻,金色的大手从天上罩落。
此时所有人想走也来不及了。
那硕大的五指一握,佛光遍野,掌中佛国。
这一招来的实在太快。
即便慕遥夕和任南北有心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