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也知道这群人大多根本不可能用道理说得通。
那就……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太过于信赖自身的武力。”判官再度开口。
“哦?”白榆挑眉,等待对方高论。
“因为阎罗大人已经亲至了。”
原本有风流淌的废墟忽然陷入了寂静。
风停云止,但废墟中的无数飞雪宛若飞絮般卷起,在半空凝结汇聚。
空间好似一面镜子,镜子的背后仿佛承受着某种敲打,变得支离破碎,细碎的裂痕布满,但它并未立刻崩毁……这是截然不同于武圣摧枯拉朽破坏力的另一种运用。
是对于空间力量的高端掌控,在东方人眼中,这便是封圣级的大神通。
阎罗司的确没必要卖面子给白榆,这是因为阎罗司的实际管理者也已经在场。
大夏十司不是每一个都有封圣坐镇,也看功能性……而作为阎罗司这样至关重要的地方,自然不可能缺乏封圣坐镇,至于究竟有几位封圣,根本不得而知。
然而缺乏了肉身,只凭灵魂修为就想要踏入封圣实在千难万阻,行走于黄泉道途上的所有逝者不愿入轮回,就只能不断的抓捕罪犯、讨伐妖魔来给自己争取功德,塑個功德金身。
某种意义上来说,黄泉道途上走到五阶的阎罗,也算是一种另类的信仰封圣,只不过要更高级一些,属于功德封圣者……恰如当年发下宏愿的地藏王菩萨般,自愿困在地狱幽冥,镇压那八千万恶鬼恶人。
所以,阎罗轻易不现世。
白榆亦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传闻中十殿阎罗的登场……哪怕到场的只有一位,却也充满了强烈的压迫感。
黑官服,白玉冠,大傩面,性别难辨,阴魂随行。
这出面的排场,也属实是大的没边了。
只不过对方头顶没亮起血条,这让白榆意识到阎罗司并未动了杀意和敌意,他们只是在公事公办,女邪这件事牵扯太广,阎罗司有理由插手,但其实只要退一步也可以不插手。
公事公办……
换句话来说,就是有原则有规矩,而规矩和原则都是可以钻空子的。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白榆直视着飘在天上的阎罗,平心而论不是很想动手。
“罗睺已经在路上了,继续耽搁下去,都得死。”
他说:“我赶时间,如果你们不让路,那就只能强行让你们让开了。”
万魔枪林展开。
撕裂虚空,如同无数交错的狰狞犬牙从空间裂缝中长出,隐隐约约勾勒出一头凶恶猛虎咆哮的虚影。
他是经过了两场大战,但正因为连战连捷,因而气势仍然处于巅峰。
周边阎罗司之众目睹这一幕,即便情感单薄也感到了不低的压力。
白玉京之名早在大半年前就已经名扬大夏,如今经历几战更是如雷贯耳,踩着十凶的脑袋登天的天骄,虽不清楚是不是后不见来者,但肯定前不见古人。
白榆掷地有声道:“我有魔枪万把……伱能挡得住三千五千,挡得住全部吗?带着你的部下回阎罗司,否则……”
他手掌往下一压,黑魔枪争先震鸣,如同万军阵前举枪震慑。
阎罗如果真不在乎这里会躺下多少员工,那白榆也不会留手……
反正偃偶打坏了还可以再修。
他是铁定不会赔钱的。
也就在此时,云上传来幽幽一声。
“阎罗尽管动手,他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这声音真是耳熟。
白榆绷不住了,心态炸裂的破口骂道:“西陵王,你踏马有种给爷滚出来——!”
打完啖枪鬼,打狂枭;然后蹦出来一个五阶阎罗,然后又蹦出来一个西陵王。
全大夏才几个封圣,怎么黑道白道全跑过来堵路了。
云层上西陵王从天而落,看上去已经养好了伤势,特意跑过来凑热闹,也顺带给白榆添堵。
“别来无恙啊,白玉京!”
现在白榆算是明白了到底是谁叫来的阎罗司。
他儒雅随和的张口打了个招呼:“我*你全家个仙人板板!”
西陵王扶着金色的面具道:“素质低下……”
“我觉得我素质还有待下降,上次伤而不杀已经我给你留了点体面,既然给脸你不要……”白榆冷冷道:“等今日之事了结,我在生死擂上等你!”
西陵王嗤笑道:“虚张声势或许很好用,但今天不行——你还是先自求多福吧,罗睺已经动了,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们如何能从凶星的手中活下来。”
凰栖霞指尖迸发剑罡:“罗睺要杀的人是我,又与他何干?”
“之前的确如此,但现在可不好说了。”
“什么意思?”
西陵王望着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