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睡了,我来守下半夜。
直到天亮这期间,我还在遐想今晚会不会有人来敲门。
但一直守到天亮我也没听见敲门声。
之前敲门的,全都是狗蛋一人。
可年幼的狗蛋已经老了,而老了的狗蛋也已经离世。
至于沈枝意,她没跟年老的狗蛋一起,显然比狗蛋还要先离世。
所以以后,都不可能再有人来敲门。
天亮之后,我补觉补到了中午。
下午我跟着张戎一起出去捡柴,顺便挖点野菜。
路上我想起一件事,便问张戎:“师兄,之前师公考验我的时候,让我杀了王美兰的孩子,那个婴儿。”
“当时我要是真的下手,那个婴儿就死了。”
“师公不可能为了考验我,拿人命开玩笑,当时是不是有人在监视我?”
张戎没敢看我,眼神躲闪:“是……的吧……”
我问他:“是你在监视我?”
他叹了口气:“师弟,师命难为啊,师公让我往东,我哪敢往西……”
“而且我早就看出来你是个人才了,我对你的欣赏,简直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即便你当时想下手,我出来阻拦你了,回去我肯定骗师公他们,帮你通过考验。”
我点点头:“谢谢师兄,你真虚伪。”
山上的日子,我已经开始度日如年了。
别看上山的时候,我还开导张戎他们看开点,其实现在,我自己的心态都有些崩了。
原本在南方过冬的时候,我就不抗冻,现在冷了几十倍,那不是要我命么。
当晚。
我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我又被那个男人引到了山洞入口。
这一次,我竟然有了想进去一探究竟的念头,但最终我还是没进去。
接下来这几天,随着天气越来越寒冷,气温越来越极端,加上我们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所有人都从最初的乐观,变得有些萎靡甚至烦躁起来,我也不例外。
但让我烦躁的不止是这个,还有那个梦。
同样的梦,我居然接连做了七天。
整整七个晚上,我一直在做那个梦。
而且每做一次这个梦,我想要进去一探究竟的想法就越来越强烈。
即便我对那个山洞感到恐惧,我也知道里面可能有什么很可怕的生物,但那种想要进去的想法……竟然一天比一天强烈起来。
我已经逐渐察觉到不对劲了,这个梦好像在催眠我,在给我施加心理暗示,而且这个心理暗示即便被我察觉出来,但那种想要进去的想法,我却怎么都抹除不掉。
接下来我又抵抗了两天,最终我没能抗得住这个心理暗示,它已经让我的思维中毒了,这个暗示蚕食了我的内心,我几乎时刻都在想那个山洞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那个引我进去的男人是谁,还有喊我名字的那个人又是谁。
我决定去一趟。
这是我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那个让我入梦,在梦里催眠我的‘神秘力量’,我暂且这么称呼它。
它既然能让我入梦,还能在梦里催眠我,我相信它很强大,于它而言我可能十分渺小,既然它一直引诱我去,想必不是为了要我死这么简单。
而且我们一行人里面有五个人,偏偏只有我做了这个梦。
再三思虑后,于是我做出了要去的决定。
但毕竟有风险在其中,我不能让其他人跟着我一起去作死,而且我也不能告诉他们,要是被他们知道,他们肯定要劝阻我。
这天中午。
我们吃完午饭,在另一个屋子里烧火取暖。
可能是因为太无聊,张戎他们聊到了各自的情感问题,以及未来的婚恋问题。
其实他们四个人全都是单身狗,只有石修有暗恋的姑娘,但他是个终极舔狗。
张戎他们一直在嘲讽石修,然后在宣扬单身主义,说我们五个应该一起做快乐的单身狗。
我打断道:“不好意思,我恐怕不能跟你们一起做单身狗了,我有女朋友啊。”
这话一出,四个人全都望着我。
“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你要是有女朋友,你怎么可能跟她分开一年不联系!”
石修凑了过来,嘿嘿笑道:“你应该也是舔狗吧。”
我骂道:“谁舔狗了,那多埋汰啊,我跟我女朋友相爱得很,爱得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我工资卡都交给她保管了。”
说完,我从他们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嫉妒。
“你出去,你赶紧出去!”
“我宣布你被排挤了!”
“你不是单身狗,你不配待在这里!”
很快,我被他们轰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