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有在做‘以恶制恶’这件事的人,包括参与在里面的人,我们信奉的是墨家的兼爱与非攻。
而师公他们,以及这帮师兄,都是善恶分明且正义感极强的人。
如果我们当中出现了叛徒,那种愤慨会加倍。
明明志同道合的人,却成了叛徒,投靠了敌人,这是极度无耻的行为。
“首先我不会怀疑我们几个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张戎说得很直接:“其次,当时我们回家发生爆炸的时候,我们五个都在,如果叛徒是我们当中的某一个人,那这个人没理由把自己也置身于危险当中。”
“而且逃亡也是我们五个人一起在逃亡,大家的手机也都交给雷老大了。”
“我们五个永远不要互相怀疑。”
我们全都点点头。
诸葛明似乎有话要说,但有些顾忌:“之前雷老大说……峰哥他们也遇袭了,而且其他四个人全都重伤,只有峰哥没受伤……”
张戎看着他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诸葛明犹豫许久,还是说了出来:“发生爆炸的那个房子,也是峰哥的房子,而且也只有一组的人知道我们住在那个地方。”
“这么多巧合,会不会是他们……”
诸葛明这都算说得很含蓄了,就差直接说是项乙峰了。
张戎冷着脸看着他:“我们是同门师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平时竞争归竞争,你怎么能随便怀疑他呢?”
“再说他父亲就是被那伙人害死的,他怎么也不可能去投靠那伙人。”
诸葛明尴尬道:“不是,我们被出卖是事实,不管这个人是谁,不都是我们的同门,总要怀疑一个吧……”
我没插言,毕竟我一个新来的也不太好插言。
张戎看着我问道:“陈墨,你比较机灵,你觉得会是谁出卖的我们?”
有人问,我便答了:“我觉得……我们怀疑谁都可以,没必要怀疑峰哥他们那一组的人。”
张戎:“为什么?”
我说:“峰哥他们全都知道我们住在那栋房子里,同样的,我们也知道峰哥他们住哪,结果我们两组人全都遇袭了,这种局面就是要我们互相怀疑的局面。”
“这可能是敌人的离间计,一旦我们开始怀疑对方,信任就已经崩塌了,这不利的地方根本不止是我们和峰哥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是我们这个整体,可能都会逐渐开始出问题。”
张戎他们听我说完后,全都皱起了眉头,深知其中利弊。
我们这个整体,原本就是行走在刀尖上,我们的心态跟正常人会不太一样,那根弦都是紧绷的。
一旦我们内部出现了问题,就会不利于这个整体的未来发展。
这不止是离间计,更是在攻心,攻所有人的心。
“你说得很有道理。”
张戎叹了口气:“那你的意思是,叛徒不在我们两个组里面?”
我点点头:“青阳观所有的弟子,都是师公和师叔们养大的,他们等同于这些弟子的父母。长辈们虽然教学严厉,但在平时对所有人都关怀备至,而且他们善恶分明,又是修道之人,所以他们不会教出来吃里扒外的无耻小人。”
“这个叛徒,肯定是成年之后在外工作,不常回青阳观的人,而且唐家为什么收买的是他,而不是其他人,肯定是因为这个人有大作用,能对青阳观造成重大打击,所以这个人应该在某个单位里面担任着重要职位。”
“而且这个人一定结婚了,可能还有孩子,唐家一定是拿他妻儿在威胁他,否则他不会轻易叛变。”
我这么分析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妻儿和父母之间,本来就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道德问题和感情问题。
可是如果在妻儿这边,再加上一个仕途,这个抉择的天平肯定有所倾斜。
也许那个叛徒,是在双重压力下感到了绝望和无力,于是就选择了出卖青阳观。
张戎他们顿时振奋起来:“有道理,太有道理了,如果按照这些条件来筛选,其实范围就已经很小了,在某单位担任要职,又结过婚,也就是那几个人。”
说着张戎一拍脑袋:“我们在山下应该把这个猜想告诉给雷老大,让他带话给师公他们,这样师公他们就容易找到这个叛徒了。”
我笑道:“放心吧,我都能想到的事,师公他们肯定能想得到,而且在这件事上,师公可能会找宋晓天的爷爷宋老爷子帮忙,那位老爷子也有一定人脉,所以我才这么淡定。”
“我们肯定得躲一阵,但师公他们不会让我们躲太久,这件事他们应该能处理好。”
众人顿时长松一口气,如释重负。
张戎拍了我一下:“我靠,那你不早说,我还以为我们真要当一辈子野人呢!”
“走,当野人去,嘿嘿嘿!”
休息了一阵,我们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