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人分饰两角玩得不亦乐乎,也真是的奇葩。
朱见深眸色微滞。
帝王血脉,后宫那么多女人伸着脖子望而不得,在她口中居然成了野种。
不过她这番口无遮拦,都是自己惯的。
他无奈笑了笑,轻轻刮了一下她秀气挺翘的鼻子:“你这家伙,除了我,还真没什么人敢娶你!”
方元芷此时脑子在线,没说出反驳的话,反而道:“洞房花烛夜,夫君就这么干坐着不成?”
……
不知是不是走漏了消息,一向安静的柏贤妃突然事多了起来。
以前二皇子偶尔有恙,朱见深也会去探望,亲自看太医诊脉开药。
如今柏贤妃却三天两头地着人去文华殿请皇帝看二皇子,不是头痛就是脑热,有时候还是拉肚子。
守在文华殿的内侍又不得不一天几趟地往西内空濛阁跑。
朱见深一开始很紧张,亲自跑了几回,可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听太医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满了十个月的二皇子如今只是积食,饿一两顿就好了。
可柏贤妃不依不饶,不仅骂太医昏聩不中用,还泪眼婆娑、娇娇怯怯地说道:“当初大皇子就是十个月没的,嫔妾心里不踏实。皇上是真龙天子,还请皇上在这镇一镇,那些鬼魅宵小才不敢出来作乱。”
朱见深只得耐着性子在柏贤妃寝宫坐了一阵。
可他如今十分谨慎,连茶都不会喝一口,呆得很是难熬。
一来政事还没忙完,二来元芷还有身孕,一个人在空濛阁呆着也不知道妥当不妥当,真的是坐立难安,望穿秋水。
柏贤妃那娇怯的模样,看起来确实楚楚可怜。
他低下头,转过目光,却想起了昨天晚上元芷的各种抱怨。
一会儿嫌他力道大了,一会儿又嫌不给力,让一向勇猛的他反倒不知所措,踌躇万分。生怕自己太过孟浪,又怕自己不能使她尽兴,别有一番滋味,令人欲罢不能,偏又只能按捺住性子轻声慢哄,哄得她心满意足了,自己却后悔没发挥好,只寄希望于下次要再学习改进。
如今被困在这里,真是愁煞人。
等二皇子喝了药睡去,他终于瞅了空,背上粘着柏贤妃那幽怨的眼神回了空濛阁,却被挡在了门外。
他看看门外低头侍立的内侍,问道:“这是怎么了?是你们惹娘娘生气了?该去慎刑司领板子去!”
声音带着冷峻之意。
内侍们都扑通跪在了地上磕起了头。
自从办完那个隐秘婚礼,空濛阁上下都改口叫方元芷为娘娘,不再叫姑娘了。
方元芷的声音从屋里幽幽传了出来:“是我的主意,皇上别难为他们。”
说着,她还是打开了门,让朱见深进了屋。元芷依旧是上午那身月白对襟袄湖绿马面裙。
虽然只是半天不在,朱见深感觉屋子里气氛有些不一样。
似乎,变冷了,还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他忍着笑,轻轻咳嗽了一声,问道:“你怎么都让他们在外头候着?你若是有个不好,岂不没人侍候?”
方元芷压抑着翻白眼的冲动:“我身子便利,哪里就需要人侍候。反倒是你,在万安宫呆着可舒坦?”
他摆了摆手:“快端杯茶来,渴死了。”
方元芷亲自去斟了茶,却没好气地搁在了炕桌上。
“咣当”!
茶杯磕上了炕桌,发出清脆的声响。
朱见深也不恼,自顾自坐下,惬意地大口大口喝起了茶。
方元芷心里更不舒坦。她含酸带醋地道:“那柏贤妃也太小气了些,留了皇上一下午,居然连杯茶都不给皇上。难道说,都是忙别的去了?”
朱见深听闻此话,一口茶呛到了嗓子里,咳嗽了半天。
他把茶杯放回桌子上,挑眉斜睨着一脸不高兴的元芷:“小丫头,你也有今天?!哼!”
竟然十分得意,还翘起了二郎腿。
元芷知道他在自己面前向来放松,可这样翘二郎腿的吊儿郎当模样却是头一回。
她不服气地瘪瘪嘴,辩驳道:“我怎么了?还说什么一心一意,这言犹在耳,人却拐去了别人宫里。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真是信不得!”
朱见深老神在在:“怎么?那徐淳能坐怀不乱,我就不能?看看孩子,就让你想七想八,也实在把人看扁了,切!”
方元芷听闻此言,本来像斗鸡似地眼睛突然就一亮,脸上也浮现了压不住地笑意,两个肩膀明显放松地下塌了许多:“你说的可是真的?”
朱见深瞥了一眼她笑盈盈的脸庞,宠溺地点了点手指头:“天子一言,岂能有假?你也太瞧不起人!”
元芷站起来靠近他,他本想顺势拉她坐进怀里,可又想起她不喜脂粉味道,或许在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