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大家都清楚,他们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不是因为大家都是傻子,而是这千余头猪还需要莫珍珍来买!
是的,不是卖,是买。
这些人凑在一起合计了很长时间,觉得现在能接手这些猪的只有莫珍珍了。
莫珍珍那马场每天能赚多少钱他们不清楚,但是每日来找莫珍珍的马车有多少,都是什么人他们还是知道一二的。
正是因为这种半懂不懂,村里关于莫珍珍每日能赚多少钱可谓是众说纷纭,有说莫珍珍每天都能赚百两银的,有人说能赚千两……
这种话听多了,就算莫珍珍每天赚多少银两他们不知,却也被洗脑,认为莫珍珍必然很有钱。
所以这千余头猪他们的想法是让莫珍珍买了,她有钱,能养的住这些猪,还能慢慢卖。而族里人拿了钱,大家也不用赔钱,更关键的是这么做后他们的面子和威望也给圆回来了,皆大欢喜。
莫珍珍能看不出这些人的小九九嘛,正是因为看出来了,她才在这里装糊涂。
她做了这一出,养大了村里人的胃口,让他们过了这么长时间一段安逸的日子,给他们勾画了那么美好的未来,能是给这些族老们做嫁衣的吗?
这嫁衣她当然要自己穿,放出去的那些利益她当然要连本带利的收回来的。
只是这些屋内的人看不透,他们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莫珍珍不想花那么多钱给村里兜底而已。
这么一想,他们心里难免有气。
“够了,你别忘了,是你当初鼓动村里人养猪的,现在猪都养起来了,你却翻脸不认人了!”
莫珍珍当下皱起眉来也没恼,反倒十分疑惑的问了句。
“我让村里人养猪,村里人也确实赚到钱了啊。”第一批和第二批确实是这样的,也正是因此才养大了村里人的心思。
“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这事儿你就拿钱出来买了村人手里的猪,我们便不再追究此事了。”
这话说的,若是来个硬气些的人兴许要和他们恼,但是莫珍珍依旧不慌不忙,甚至还露出了一抹笑。
“族爷,您这是和我开玩笑呢啊,我这又出钱又出力的,反过来我还成罪人了。”
村里的猪的草料都是从马场里割的。
以前那马场只是村子边上的荒地,怪石嶙峋,土质也不好。
这么一块地,日常村里的孩子玩都不会去那边,莫珍珍接手后那边种上了生长快的牧草,村里人确实都受益了。
药是人家莫珍珍的,喂猪的草是人家莫珍珍的,就连猪拉出来的粪便,除去村人留下准备沤肥的那些之外,剩下的也都被莫珍珍收去了。
若是真论功绩,还真不能说莫珍珍的错处。
但是眼看这么多猪砸手里了,每拖一天,他们就赔一天,农家人可受不了这样的拖累,因此就算莫珍珍付出良多,他们也需要莫珍珍当这个替罪羊。
因此一个族老哼一声后说道。
“那块空地原本便是族里的,要不是族里先让你拿去用了,如今你的马场也建不起来。猪草都是天生地养的,族人出工出力割草回来养的猪,与你有何关系。”
这话说的,就有些不讲道理了。
然而莫珍珍还真顺着这话说了下去。
她一脸愧疚,语气也透着一些惭愧的说道。
“族爷说的是,确实是我托大了。那马场确实是族里帮衬才开起来的,说来也是我占了族里的便宜,正好西陵坟那边腾了出来,那片地便宜还大,我已经把地买下来了,不出这个月,我便搬过去。”
莫珍珍口中说的西陵坟是一片乱葬岗,已经存在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那片地方埋了不少死人,甚至死人多到连埋都没地方埋的程度了。
大约五年前,城内发现了疫症,好在发现的及时病人被隔离了,疫症也没流传出来,但是经过调查和大夫的诊断,最后断定是西陵坟那边的尸体腐坏,然后被老鼠之类的动物吃下染了疫症,后又咬了人。
这一通逻辑能不能说得通不清楚,不过结论出现后官府便下达了清理焚烧西陵坟的命令,因着这份命令,城内的人心也稳定了下来,没因为疫症继续举家搬迁。
清理西陵坟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其中的尸骨都给挖了出来,焚烧后特意请了十几个和尚来超度,超度的经文念了大半个月,焚烧完的骨灰又给埋回了西陵坟。
这里原本要继续当乱葬岗来使用的,但是莫珍珍把这里买了下来。
西陵坟这块地说起来晦气人人想避开,但是土质很好,而且说是为了防止瘟疫,这块地几乎被焚烧了个遍,还是那种烧一遍不够,又深挖了一次后再烧,翻个土后再烧。
接连烧了好几次,又放置了三四个月,土质松软没有病虫害,这么好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