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之辈,与祈求平稳安逸的野人格格不入。”
“他们这一死,家眷得了抚恤,余者得了安稳,可谓死得其所。”
“殿下必受交口夸赞。”
扶苏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说:“此次野人死伤如此惨重,本宫若再调人的话……”
陈庆不假思索地回答:“欣然赴战呀,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信殿下您尽管试试。”
“咦,辛岳不是大破百族联军吗?”
“怎么还要从咸阳调人过去。”
扶苏摇了摇头:“百族山夷人多势众,败而不溃。”
“蜀关外山势险峻,道路崎岖,辛岳不敢调派大军入山追索。”
“而今他们己经卷土重来,叫嚣着要入京向父皇讨个公道呢。”
陈庆不由皱起眉头:“辛岳这厮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好的仗打成这样!”
“蜀军畏其人多,山夷畏他势猛。”
“打是打不成了,双方想要谈判?”
扶苏解释道:“其实……依本宫之见,百族联军之所以纠合在一起,并非为了给他们的首领报仇。”
“无非是想继续在身毒通道上捞取好处,索取过路客商的钱财。”
“眼下打了败仗,山夷顿时心生畏怯,想仗着余势尚在,逼迫辛岳就范。”
“所谓遣使赴京,多半是吓唬人的。”
“山夷中也有通晓大秦风土人情者,算准了辛岳的短处……”
陈庆顿时明了。
假若百族真的遣使到了咸阳,当面与始皇帝对质。
无论能不能讨到公道,都会让陛下颜面无光。
皇帝丢了面子,后果很严重。
辛岳绝对讨不了好,即使打了胜仗也会另外找个由头发落。
“我那好连襟就坐视不管?”
陈庆无奈地问道。
扶苏委婉地说:“辛岳己经派人前去劝阻,可惜未能成功。”
陈庆长长地哦了一声。
大舅哥还挺会替辛岳美化,截杀使臣就截杀使臣嘛,还说什么‘前去劝阻’。
人家天大的冤屈,能听你一句劝就回头了?
“殿下,你的意思是……”
陈庆察觉了扶苏不同寻常的眼神,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书信在这里,先生自己看吧。”
扶苏不好意思明说,把信封递了过来。
陈庆简首觉得好笑。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戴点绿。
辛岳娶了嬴元曼那个婆娘不是白娶的。
一旦出了事,他这个当连襟的,扶苏这个当小舅子的都得帮忙出力对不对?
厅内的女眷都猜出了辛岳的意图,假装不明情理互相说着家长里短。
陈庆飞快地浏览了一遍,笑着将书信放下。
“山夷既然派遣了使节,那就让他们来一趟吧。”
扶苏诧异地说:“先生,毕竟是辛岳和皇姐理亏在先,若是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父皇定然不悦。”
陈庆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殿下怎么糊涂了?”
“京畿之地,还能任由他们造谣惑众?”
“微臣保准把他们料理得妥妥当当。”
嬴诗曼暗暗叹了口气。
她非常不想让陈庆来当这个恶人,可眼下的情势,一旦山夷使节入京,让皇姐怎么办?
“我听皇兄说,山夷借道羌人之地,约莫从大散关进京。”
“夫君还是早些处置,免得再生变故。”
陈庆笑着颔首:“知道了。”
“蜀郡的事,自该交由当地郡守处置。”
“山夷漠视朝廷法度,恶意扩大事态,毁谤秦国名声,破坏社稷安定。”
“其罪非小,为夫自当秉公处置,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厅中众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陈庆,你编排的这个罪名好!”
“没理也变成了有理。”
王芷茵兴奋地喊道。
陈庆笑眯眯地说:“理一首都在大秦这边,难道你不知道吗?”
嬴诗曼摇了摇头:“山夷本就心怀怨愤而来,你与他们说这些不是火上浇油吗?”
“只怕最后难以善了,还是……”
陈庆振振有词地说:“为夫体恤山夷行路艰难,以礼相待,温言劝说。”
“他们还不知悔改,聚众滋事,当大秦没有王法嘛!”
嬴诗曼黯然叹息。
我这夫君作起恶来很是有几分天赋。
也不知是从别处学来的,或者是天造之才。
王菱华小声说道:“山夷中也有智者,说不定带队的就是他。”
“若是他们谨守本分该怎么办?”
“总不能无缘无故把使团全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