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风轻云淡地说:“黔首百姓见识浅薄,更别说山中野人。”
“他们惯于捕风捉影,盲听盲信。”
“微臣若是在派往蜀郡的野人中散播流言,告诉他们番心能治心气虚损,番胆能治刀剑外伤、番膏能治寒热病……”
扶苏连连摆手:“先生别说了。”
“此事绝不可为。”
“六国蔑秦为虎狼,若依您所言,岂不是坐实了虎狼食人之名?”
陈庆摊开手:“是西南夷开的先例呀!秦国军民不过是自卫反击而己。”
“再者,微臣不是还没付诸实施嘛!”
“只不过希望他们能明白,秦国愿意跟他们讲和平、礼仪的时候,千万要珍惜。”
“否则我等撕下这层外衣,能啃得他们骨头都不剩!”
“殿下,你一首担心身毒通道百族盘踞,即使秦军能占一时上风,也会死灰复燃。”
“微臣把斩草除根的法子说出来了,野人还感念您的恩德,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今后用不用……”
扶苏不停地摆手:“本宫绝不用此恶计。”
陈庆略感失望:“不用也好。”
“但是哪天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步,殿下别忘了咱们还有脱下文明外衣的选择。”
“微臣暂且告退。”
待他走后,扶苏缓了半天才定过神来。
以恶制恶,以暴制暴。
这就是陈庆那番话给他的最大感触。
不过抛开善恶人伦来讲,确实不失为一个可行的法子。
“唉!”
扶苏重重地叹了口气。
宏图壮志,帝王伟业,总要逼着他去做之前不忍为、不愿为之事。
说不定哪天被逼上了绝路,率众食人的就是他自己!
尽快平复好情绪后,他又继续埋头书写自己的头版头条。